集結時引爆,可給於極大殺傷……
更多時候,都是岑長倩率先提出建議,而後歐陽通查缺補漏,兩人思維敏捷、才具超群,你一言我一語,幾乎毫無停頓便將整個鑄造局內的防禦工事安排得明明白白,柳奭幾乎毫無插話之餘地,在一旁表示震驚。
以他的見識,已經被岑長倩與歐陽通震得無言以對,認為這兩人若是放在邊疆前線,為將為帥或許暫且不足,但做一個參軍參議軍事,為主帥提供戰略戰術卻是綽綽有餘。
這就是書院學子的能力麼?
似岑長倩、歐陽通,亦或辛茂將這等年青俊彥,書院之中尚有多少?
毫無疑問,以這些人表現出來的才華、能力,假以時日必然非是等閒之輩,再加上各自背後的深厚背景,待到書院畢業進入仕途之後,一飛沖天乃是必然。
再想想書院龐大的體量,如此之多的學子縱然不能各個這般優秀,但哪怕略遜一籌者亦不可小覷。這些人將來散佈於帝國軍政各個階層,再加上一屆一屆的後來者,將會構築成何等可怕之能量?
而在這等能量之上,一手締造了書院、被書院學子推崇備至並且奉為領袖的房俊,又將處於何等地位?
細思極恐……
就在岑長倩、歐陽通兩人討論的熱火朝天,各種戰術戰略層出不窮,而柳奭在一旁感慨發呆之時,房門被人從外開啟,一身戎裝、甲冑護身的許敬宗陰沉著臉走了進來。
岑長倩與歐陽通兩人停止商議,齊齊鞠躬施禮:“見過主簿!”
一旁柳奭也抱拳:“許主薄有禮了。”
他乃兵部郎中,雖然品階比許敬宗低了一些,但互不統屬,算不上是下屬,故而只是略微致意便足矣。
許敬宗進屋,先是抱拳回了柳奭一禮:“柳郎中客氣。”
而後直起身,雙手負後,目光復雜的看著面前兩個極為出類拔萃的學子,面前擠出一副笑容,溫言道:“吾等身負太子詔令,勿要死守鑄造局,縱然粉身碎骨,亦不能使得鑄造局落入叛賊之手!然則大敵當前,形勢極不樂觀,不僅需要上下一心、視死如歸,更需縝密的戰略相應對,方能不辜負太子殿下之信任。”
架空這種待遇,他是絕對不能承受的。
固然這些混賬學子太過強勢,對他也缺乏必要的尊重,但既然他奉太子詔令來到鑄造局,那麼無論生死,都必須彰顯自己的“領袖”地位,豈能被一群黃口孺子甩在一邊,死死壓住?
故而,他需要參預到鑄造局的整體防禦策略之中,並在其中扮演一個重要絕色,可以讓出主導地位,但絕對不能投閒置散,在一旁看熱鬧……
岑長倩與歐陽通對視一眼,前者道:“主薄所言正是,所以吾與通師商議一番,已然確定接下來防禦之戰略,還請主薄放心。”
許敬宗:“……”
老子放個鬼的心啊!
且不說被你們架空是何等鬱悶,最起碼老子的小命還需要得到保障,你們一群毛兒都沒長齊的混小子湊一起嘀咕嘀咕就把戰略定下了?
他臉色異常難看,卻強自忍著沒有發怒,而是沉聲說道:“吾身為書院主薄,眼下乃是書院之中最高長官,至此危難之際,豈能袖手旁觀,將重任推卸於汝等學子肩頭?無論如何,本官亦要盡一份力,否則寢食難安。”
這話已經退了很多步,就差沒明著說“你們不能架空我,好歹我也是書院的主薄,功勞可以讓你們先來,但我必須參預”……
這對於貪財斂權的許敬宗來說,已經殊為不易。
不過他也是不得不如此,眼下這些學子根本不將他放在眼中,他若是反應太過激烈,鬼知道這幫膽大包天的混小子會否乾脆把他幹掉,然後給他弄出一個“壯烈犧牲”的假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