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補給充沛,這一場圍城戰就會變得曠日持久。他之所以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施行這一場兵諫,就是掐準李二陛下駕崩、朝中大將以及數十萬大軍盡在返程途中,只要長安城內廢黜東宮,造成既定事實,待到李績等人返回長安,也只能捏著鼻子預設。
除非他們還想打一場大戰,只不過縱然要打,關隴門閥挾天子以令諸侯,名分大義皆在,誰打誰就是叛軍。
李績也好,程咬金也罷,甚至尉遲恭、張儉、程名振等人,哪一個不是自珍羽毛,精明透頂?
斷不會不顧一切押上身家性命……
總而言之,玄武門乃是重中之重,兵諫之成敗,大多要在此地呈現。
“喏!吾等定然盯緊左屯衛,但有風吹草動,即刻來報!”
竇德威與賀若連城齊聲應諾,而後見到長孫無忌面色淡淡的擺擺手,便趕緊告退而出。
出了正堂,走上街巷,竇德威抬頭看著漆黑的夜空落雪紛紛,問道:“快天亮了吧?”
賀若連城估摸一下時辰,頷首道:“此時大抵已經寅時,今日下雪,顧忌再有時辰就要亮天。”
兩人並肩行走,身後忽然一陣馬蹄聲響,兩人趕緊躲向一旁,卻是避之不及,一隊起兵自身後呼嘯而來,毫不減速,猛地從兩人身邊掠過,碗大的鐵騎踏碎路面冰雪,朝著崇仁坊的方向揚長而去。
“娘咧!”
竇德威一個趔趄差點摔個狗啃泥,登時氣得鬚髮倒豎,怒喝道:“誰家的狗崽子這般沒規矩?他孃的這是你家開的道啊!”
賀若連城也被嚇了一跳,不過回過神來,趕緊攔住暴怒的竇德威,勸阻道:“罷了罷了,小點聲!剛才過去的乃是長孫家老五長孫溫。你罵他狗崽子,就不怕趙國公找你理論?”
竇德威愣了一下,忿忿道:“不當人子的東西!”
賀若連城卻瞅著長孫溫消失的方向,沉吟道:“這等時候,長孫溫何以還要回家一趟?”
兩人這時候已經從延壽坊走出來,站在街道上,北側便是臨街的京兆府衙門,長孫溫一行正是沿著街巷進了戰火紛飛的皇城前東西走向的大街,一路向東直奔崇仁坊的方向。
竇德威瞄了一眼,嘿的一聲:“管他呢?那小子性情涼薄狼心狗肺,連自己的兄長都陷害,真特麼不是個東西!咱們還是趕緊去往芳林門,盯著左屯衛吧!萬一沒有及時注意到柴哲威那廝的動靜,誤了大事,長孫陰人搞不好當真能夠陣前斬將,將吾等殺雞儆猴……”
說到長孫無忌,賀若連城也打怵,連連頷首:“兄長說得對,速去,速去!”
兩人出了延壽坊,匯合各自的部署親兵,冒著大雪打馬向北,直奔芳林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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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溫帶著十餘名家兵出了延壽坊,徑直向東穿越整條皇城大街,路過朱雀門的時候見到城下火光熊熊、震響隆隆,廝殺聲攪得漫天大雪都席捲飛揚,無數兵卒吼叫著衝到朱雀門下,卻被城上丟下的震天雷炸得支離破碎、慘嚎連天,戰況極其慘烈。
心中不由得冒出對於房俊的忿恨,若非那棒槌鼓搗出這震天雷,闔城義軍豈能這般被動,團團圍困皇城卻攻而不克?
“駕!”
馬鞭抽打馬匹,戰馬四蹄翻飛,眨眼來到安上門與務本坊之間的地域,這裡乃是長孫家的家兵負責攻打的區域。他策騎來到長孫家軍隊近前,點齊百餘精銳,搖旗吶喊著來到崇仁坊。
坊門處的兵卒遠遠見到長孫溫帶兵前來,都知道今夜這闔城叛亂皆是出自關隴各家之手,而長孫家更是關隴領袖,故而誰敢阻攔長孫溫?只能開啟坊門,放其入內。
坊卒以為長孫溫是回家辦事,孰料這百餘騎蹄聲隆隆的進了坊內,卻沒有返回長孫家,而是拐了個彎,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