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兵卒擋在前面即可。”
先前自己這邊冒著槍林彈雨衝鋒陷陣,死傷慘重,李元景帶來的萬餘皇室兵馬卻按兵不動、作壁上觀,若非天亮之後被右屯衛發現,繼而以火炮轟擊當成了活靶子,怕是這會兒依舊不肯投入戰鬥,與左屯衛並肩作戰。
儲存實力也得看看形勢吧?
老子的兵卒在前頭衝鋒送死,你們在後頭看戲?雙方剛剛攜手協作,李元景便來了這麼一出,顯然此人狹隘之心胸、短淺之目光,待到往後,還不知做出什麼齷齪之事。
柴哲威心裡無比悔恨,自己怎地就對這個廢物動了心,願意替他打江山?
不過眼下形勢雖然嚴峻,但只要擊潰右屯衛,一切便還在自己掌握之中。李元景非人主之相,那自己便改弦更張,轉頭再去投靠長孫無忌,想必以自己麾下數萬兵卒,又攻陷玄武門,長孫無忌必然倒履相迎。
到那個時候,便將李元景一腳踢開……
李元景心中大怒,但是見到柴哲威面色變幻,心中便“咯噔”一下,這才想起自己眼下要多多依仗柴哲威,若是沒有他衝鋒在前攻陷玄武門,自己哪有機會染指至尊之位?
為了千秋大業,只能忍……
他頷首道:“譙國公家學淵源,熟知兵法,本王自然從諫如流。來人,即可傳令全軍後撤,與左屯衛袍澤一道,重新結陣抵禦具裝鐵騎之衝鋒!”
“喏!”
身邊一個頂盔摜甲的宗室子弟策騎而出,前去傳令。
兩支軍隊貌合神離,未曾同心協力便暗生齷齪,但是面對右屯衛的強大火力,卻又不得不攜手進退、並肩作戰。
戰場之上,金鼓之聲響徹四方,右屯衛兵卒讓具裝鐵騎衝鋒在前,步卒、火槍手緊隨其後,輕騎兵護衛兩翼,自陣地之中奮勇衝出,展開反攻。
左屯衛兵卒則方寸大亂,混亂的陣型導致全軍互不統屬,雖然聽到鳴金之聲,卻有的向後退,有的向兩側跑。皇室軍隊更是不堪,原本在一旁隔岸觀火,卻被一通火炮轟擊打得狼狽不堪,不得已參戰,可尚未衝鋒上前便發現了敵軍的具裝鐵騎霹靂滾滾迎面而來,到底是戰是退,茫然無措。待收到撤退的命令,趕緊收攏陣型後退之時,迎面而來的具裝鐵騎早已將速度提升至極限,鐵蹄踏碎冰屑裹挾著漫天風雪,直直的撞入陣中。
“轟!”
披戴鐵甲的戰馬狂奔之中裝上人體,鋒銳的馬槊刺穿革甲,賁張高昂的馬嘶,淒厲至極的慘叫……各種聲音一瞬間在皇室軍隊之中出現,噴湧的鮮血、飛濺的殘肢、倒地的人體,具裝鐵騎衝入陣中便好似魔神降世一般,恣意收割生命。
人馬俱甲攜帶著強大的動能,稍一碰觸便使得步卒骨斷筋折,再加上揮舞著的馬槊,殺得皇室軍隊一片哀嚎、屁滾尿流。
站在後陣的李元景目眥欲裂,又驚又怒,瘋狂催促著身邊校尉:“鳴金,鳴金,趕快退下來!”
又催促柴哲威:“快讓你的部隊衝上去攔阻敵人,否則本王的軍隊危矣!”
這可是皇室中支援他的那些個親王、郡王、駙馬們一起搬空家底湊起來的軍隊,若是盡數陣亡於此,他該如何向那些人交待?尤為重要的是,一旦這些軍隊死光了,自己還憑什麼去競逐皇位?
只憑著一個高祖庶子的身份麼?別扯了,說到底還是實力為王,自己若是沒有足夠的力量予以依仗,別人又豈會支援自己登上皇座?
即便坐上了那個位置,也只能淪為那些實力強橫之輩的傀儡……
柴哲威砰撇撇嘴,心裡不以為然,勸說道:“殿下勿憂,此刻若是末將麾下兵卒回頭阻擊具裝鐵騎,則立即使得全軍皆陷入被動,血肉之軀如何能夠與這些渾身鐵甲的怪獸廝殺?王爺且忍一忍,只要左屯衛撤下來重新組織陣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