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自己則率領餘下部隊直奔玄武門。
玄武門下,右屯衛營地燈火輝煌,全軍戒備森嚴,刀出鞘、弓上弦,騎兵於陣前來回遊弋巡梭,一邊嚴防有可能趁亂偷襲的敵軍,一邊等待房俊親率大軍前來匯合。
玄武門上,早已知道房俊有可能今夜強渡渭水突襲敵軍的張士貴、李君羨等人皆頂盔摜甲立於城樓之上,北衙禁軍亦是全副武裝、隨時待命。
即便內重門裡,長樂公主、晉陽公主等也都披著衣服焦急的等待在燈火通明的屋內。
畢竟從關隴軍隊進入長安城發動兵變開始,東宮便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的絕境,一度瀕臨崩潰。現在終於有房俊引兵數千裡回援,形勢陡變,自然人人關心。
尤其是長樂公主心內摻雜著別樣的因素,一貫清寧的心境也焦躁不堪……
忽然,一陣震天歡呼隱隱傳來,壓不住性子的晉陽公主整個人跳起來,小碎步來到門口,盯著門外的內侍急聲問道:“怎麼回事?是姐夫回來了嗎?”
內侍搖頭:“暫且未知。”
晉陽公主跺腳道:“既然未知,還傻呆呆站在這裡作甚?快去城上打探一番,回來稟報。”
“喏。”
內侍不敢怠慢,其中一人當即快步向著玄武門跑去,不一會兒的功夫便迴轉,遠遠的見到晉陽公主依舊等在門口,忙大聲稟報:“啟稟殿下,的確是越國公帶往西域的右屯衛回來了,與玄武門外的高侃部成功會師!”
晉陽公主卻全然不管這些,只是急問道:“姐夫呢?”
內侍呼哧帶喘跑到近前,道:“據說先鋒部隊渡過渭水,已經擊敗了長孫恆安,駐紮在龍首原的侯莫陳麟也已經率軍向後撤退,越國公正引著大軍自涇陽出發,稍候即至。”
晉陽公主喜動顏色,轉身跑進屋內,見到長樂公主穩穩當當的坐在茶几旁,便跑到她身邊,雀躍道:“姐姐聽見了沒?姐夫已經回來了!”
長樂公主面色平淡,實則心裡跳得厲害,只不過秀眉卻微微蹙起,因為晉陽公主這句話當中歧義甚大,聽上去很容易令人誤會,便嗔道:“小丫頭胡說什麼呢?好好坐著便是,這般張牙舞爪,全無半分端莊,當心讓人恥笑。”
“嘻嘻,”
渾然不覺自己方才話語有什麼問題,晉陽公主攬著長樂公主手臂坐下,眉眼靈動:“姐夫去了西域好久,有些想他嘛!而且姐夫上次離京,一路趕赴西域連挫強敵,每一次都是兇險重重,難道你不擔心?如今不僅安全回來,而且是在此等關鍵時刻,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姐夫了!”
小公主聰慧狡黠,卻是沒有多少心機,心裡怎麼想的便毫無顧忌的表達出來。
長樂公主抿了抿嘴唇,默然不語。
她又豈能不想呢?這半年來時常夜半無眠之時,便為那個遠赴西域為國征戰的男人牽腸掛肚,既回味著兩人相處之時的甜蜜,也擔憂著彼此身份帶來的天塹,又是溫柔憧憬,又是黯然神傷,一顆芳心好似被亂麻纏繞一般
此刻尤其心事重重,既想著見到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又不知見面之後要以何等態度去面對,自是茫然不知所措,百般滋味在心頭……
……
玄武門外,斥候策騎自渭水方向飛馳而來,尚未抵達營門之前,便在馬背上大聲疾呼:“來了,來了!”
全軍上下盡皆振奮,紛紛眺望渭水方向,翹首以待。
高侃頂盔摜甲,親自帶著親兵部曲來到營門之外,左右皆是騎兵護衛,等了片刻,便聽得遠處沉悶如雷的蹄聲在風雪之中隱隱傳來。
未幾,無數幢幢黑影忽然在風雪之中躍出,鋪天蓋地奔襲而來。等到了近前,見到風雪之中獵獵飄揚的右屯衛旌旗,雙方兵卒振奮莫名,忽然爆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