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機會,若是去不成,這輩子怕是都沒機會去領略一番江南煙雨、小橋流水……”
看著這個人小鬼大的妹妹罕見的流露這等少女嬌憨之氣,長樂公主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正欲開口說話,便見到有侍女從外頭快步走進殿中,斂裾施禮,稟告道:“啟稟殿下,有晉陽殿下寢宮的內侍前來,說是越國公奉詔入宮,請晉陽殿下速速回去接見。”
長樂公主愣了一下,方才反應過來“越國公”是何方人士,身旁的晉陽公主已經從地板上跳起,大聲道:“讓他到這裡來吧,本宮在這裡見他。”
長樂公主嚇了一跳,忙道:“不可!此處乃是我的寢宮,焉能接見外臣?”
晉陽公主奇道:“姐夫幾時算是外臣了?再說,難道姐姐就未曾在這淑景殿接見過姐夫?”
說著懷疑的話兒,目光更是充滿疑惑的上下打量長樂公主。
長樂公主頓時一陣心虛,想要反駁卻欲辨無從,反倒越說越顯得自己的心虛……這個妹妹雖然年紀不大,但聰慧伶俐,最善於揣摩人心,若是說得多了,說不定就會被她瞧出些什麼東西來。
只好悶不吭聲。
那侍女見到自家公主悶不吭聲,自然以為是同意了在這裡接見房俊,雖然規矩似乎有些不大合適,但正如晉陽公主所言,以往又不是沒在這裡接見過,又豈能拒絕接見房俊這樣紅得發紫的皇親勳戚?
當即便頷首道:“奴婢這就前去,請越國公前來覲見。”
轉身快步退出。
長樂公主攏了一下鬢角的髮絲,瞅著妹妹問道:“為何召見房俊?”
晉陽公主起身坐好,隨意道:“自然是想要跟姐夫商議一番,如何說辭才能讓父皇允准我們隨他一同前往江南啊。”
長樂公主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父皇之所以不會允准,正是因為是要隨同房俊一起南下,若是換了個別人,或許還有那麼幾分答允的可能。
當然,若是自己不去,那麼父皇也是有可能答允的,畢竟父皇對於兕子的寵愛非比尋常。
可是一想到妹妹能夠與房俊脫出這關中偌大的囚牢,可以恣意悠閒的乘船坐車一路南下,領略大唐山河的壯闊美麗,更有那些詩詞當中詩情畫意一般的煙雨江南,心中便一陣陣泛酸……
沒過多久,外頭腳步聲響,房俊一身常服,腳上穿著一雙雪白的襪子大步進入殿內,見到兩位公主,上前一揖及地,施禮道:“微臣房俊,見過二位殿下。”
晉陽公主這會兒已經正襟危坐,渾然不見剛才打滾撒嬌的嬌憨模樣,一本正經道:“越國公免禮,賜座。”
“多謝殿下。”
房俊謝過,旁邊自有宮女上前,給了他一個墊子放在茶几前,然後又跪坐在一側,為房俊斟了茶水。
見到房俊坐下,晉陽公主小手兒擺了擺,清聲道:“爾等都退下吧,未得相召,不得入內。”
“喏!”
殿內宮女內侍齊齊應了一聲,躬身施禮之後,才一起退出殿外。
沒有外人在場,房俊也少了些拘束,該跪坐為盤膝,拈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這才抬頭問道:“晉陽殿下遣人宣召微臣入宮,不知有何吩咐?”
晉陽公主往前湊了湊,瞪大了秋水一般的明眸,問道:“姐夫幾時隨青雀哥哥下江南?”
房俊道:“微臣手頭上一些事務已經料理妥當,如無意外,大抵明後兩天,即將成行。殿下可是有什麼稀罕的東西,要微臣給你帶回來玩耍?但說無妨,只要是世間所有,哪怕上天入地,微臣也能給您弄回來。”
小丫頭命運孤苦,又體弱多病,偏偏還能聰慧伶俐體察人意,行事毫無半分驕縱做作,體恤旁人心懷仁善,實在是乖巧得令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