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殄天物!”
房俊一翻白眼,懟道:“甜豆腐腦統統都是異端,絕對不容許存在微臣的地盤!這驪山農莊十里八鄉,就算是皇帝來喝豆腐腦那也只有鹹的!”
李泰怒道:“娘咧!你這廝管天管地,還能管別人豆腐腦喝甜的還是鹹的?簡直不可理喻!”
嘴裡罵罵咧咧,好像對鹹的豆腐腦很是嫌棄,但一匙接著一匙,下嘴卻絕對不滿,稀里呼嚕一碗就給喝光了。
將湯匙放在一邊,摸著鼓溜溜的肚子打了個飽嗝,李泰見到房俊正慢條斯理的邊吃邊看著外頭車馬轔轔、行人絡繹,聽著沸反盈天的叫賣和呼喊,臉上居然還帶著微笑,不禁奇道:“你這人當真有些毛病,難不成是見到了誰家的小媳婦水嫩漂亮?”
房俊喝了一口豆腐腦,嗤之以鼻道:“庸俗!”
手裡的湯匙往外頭指了指,道:“瞧瞧這樣一幅盛世景象,秋收農忙、喜笑顏開,豈不是比什麼庸脂俗粉好看千倍萬倍?邊疆將士出生入死、死守邊塞,朝中官吏廢寢忘食、清廉自守,陛下夙興夜寐、勵精圖治,所有人的努力都是為了眼前這豐收安逸、國泰民安,而殿下卻視若不見、充耳不聞,這般生冷淡漠、孤僻高傲,亦敢自稱皇族子弟、朝中親王?吾深以為恥也!”
“滾你的蛋!”
李泰惱羞成怒,喝叱道:“哪裡來的這般許多大道理?所謂各按其職,老子身為親王,如今為了大唐的教育事業奔走呼號、嘔心瀝血,哪裡還有餘力關注其它?倒是你這等好逸惡勞、無所事事之閒散官僚,吃著朝廷俸祿,卻整日裡遊手好閒,才有心思東走西逛罷了!”
房俊不忿,分辨道:“殿下這話可就有失公允了,微臣身為兵部尚書,卻被停職審查,這豈能怨的著微臣?還有這次南下,是殿下生拉硬拽非得要微臣相陪,微臣為了協助殿下可是冒著生命危險,豈能說是東走西逛?殿下此等言論,著實令微臣心灰意冷,說不得這一次就只好您自己南下,微臣自去書院好生處理自己的分內事……”
李泰憤然怒視,卻也不敢再說。
這廝就是個棒槌,萬一犯起倔來不肯陪同南下,自己還真就拿他沒法子……
一隊頂盔摜甲的騎兵自遠處呼嘯而至,正好來到小吃店門前齊齊勒住馬韁,十餘名馬上騎士一起翻身下馬,整齊劃一的動作引得四周的百姓和商販齊聲叫好,一片喝彩。
其餘人留在外頭牽著馬匹,當先一人大步走進店中,先前就看見了坐在視窗的房俊,此刻快步走到房俊面前,右手撫胸單腿下跪,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大聲道:“見過大帥!末將習君買,奉命率船隊抵達長安!”
然後看見一旁的李泰,連忙再次見禮。
雖然房俊如今已然不再提督水師,但是這支由他一手締造的皇家水師依舊對他保持尊重,從上到下始終對其稱呼“大帥”。
房俊擺擺手,笑呵呵道:“數千裡奔波,想必已是人困馬乏,還未吃早飯吧?來來來,讓兄弟們早地方坐下,先吃了早點再說。”
“喏!”
習君買領命,起身走出去安排兵卒們坐在門口的桌子上,小吃店老闆娘趕緊將各式各樣的早點端上去,兵卒們坐姿筆挺,齊齊喊了一聲:“多謝大帥!”
這才拿起筷子狼吞虎嚥。
習君買走到屋裡,房俊擺手讓他坐下,見他猶豫了一下,一旁李泰笑道:“軍中子弟,自當豪爽血勇,無需在意本王,只管坐下吃飯!”
“喏!多謝殿下!”
習君買這才坐下,腰桿筆挺,整個人即便是坐著亦有行伍剽悍之氣外洩,看得李泰心頭欣喜,張口問道:“習將軍驍勇善戰,何必在水師當中蹉跎歲月?不若儘快退伍,前來魏王府跟隨本王,本王許你一個輕車都尉的勳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