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武以達到長期霸佔巴陵公主之目的……”
蕭瑀敲敲桌子,蹙眉打斷道:“汝乃當朝侍中,焉能聽信、傳播那等市井流言?房俊的確恣意妄為慣了,但此事並無任何真憑實據,要約束官員,切不可於東宮之內廣為傳播。不過吾等心中亦要藏著警惕,時刻予以關注。”
這種流言除去影響東宮聲譽、使得人心惶惶之外,全無半點用處,難道只憑借流言便能治房俊之罪?
劉洎被訓斥,尷尬點頭。
他自己也清楚這流言是沒什麼用的,若此事當真房俊所為,早已將證據消滅得乾乾淨淨,若不是房俊所為,鬧得比天還大又有什麼用?
倒是蕭瑀最後那一句“時刻予以關注”有些意味,他聞絃歌而知雅意,明白這件事或許不能給房俊定罪,但將來某一些緊要的時候,譬如房俊欲登閣拜相、宰執天下,那麼此事便可以拿出來作為攻訐之手段,用以詆譭房俊於道德層面之修養。
一個揹負無數流言蜚語的無德之人,豈能宰執天下?
算是給房俊埋下一個巨大的障礙,使其難以臻達人臣權力之巔峰……劉洎覺得很好。
幾個人就當下之局勢交換一下意見,正欲對和談之事深入探討一番,便有書吏來報,說是宇文士及去而復返。
三人交換一下眼神,劉洎道:“想來應該是柴令武暴卒之訊息傳過去,關隴那邊唯恐東宮將罪名按到他們頭上,進而影響和談。嘿,真是風水輪流轉,如今也該輪到他們倉惶難顧、心虛難眠了。”
蕭瑀頷首:“想要應是如此,吾等就不與其相見了,你去見見就好,既要穩住他們,也要多多敲打,儘可能使其感受到危機,以便放開底線,加快和談。”
“喏。”
劉洎應了一聲,起身向兩人施禮,而後走出去,在另外一間值房與宇文士及相見。
書吏奉上香茗,劉洎笑道:“郢國公去而復返,不知所為何事?”
宇文士及來不及飲茶,問道:“聽聞柴令武於右屯衛大營之外遭遇狙殺,傳言乃房俊所為,不知眼下情況如何?”
劉洎呷了一口茶水,道:“決無此事!越國公功勳赫赫、大權在握,豈能做出此等殘暴之舉?不過是真正的兇手故意放出謠言混淆視聽罷了,太子殿下已經頒佈諭令,命宮中禁衛、百騎司全體出動,對一切嫌疑之人展開調查,務必查明真兇,明正典刑!”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頓,看著宇文士及,意味深長問道:“郢國公給在下一句準話兒,此事是否關隴所為?”
宇文士及嚇了一跳,連忙否認:“絕對不是!說一句不敬亡靈之言,區區一個柴令武,即無法左右當下局勢,又不能影響以後朝堂,且往日素無仇隙,誰閒著難受去刺殺他?”
“呵呵……”
劉洎冷笑一聲,慢條斯理道:“柴令武的確不值一提,可若是有人想要用他的性命來嫁禍越國公,卻也不無可能。”
宇文士及臉色一變。
雖然明知劉洎乃是故弄玄虛,一言一行都在壓迫關隴放寬底線促進和談,可是這話聽在耳中,心中忍不住升起一抹疑慮:或許當真是長孫無忌暗中所為?
流言紛紛擾擾,大抵都是房俊以“譙國公”爵位相逼,淫辱了巴陵公主,而柴令武尋上門去似乎讓房俊履行諾言,不知為何發生口角,剛一出門便被房俊派人狙殺……這種話也就市井之間販夫走卒津津樂道,當真到了一定之地位,沒人相信。
可偏偏這流言便這麼流傳出來了,顯然是有人在背後興風作浪,欲以此嫁禍房俊。
這個人是誰?
最大的可能便是長孫無忌,此舉眼下不能對房俊造成實質的傷害,但等若埋下一顆震天雷,待到將來房俊只差一步登閣拜相之時,今日之事必然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