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巨大的缺點,所以他從未讓麾下兵卒放開手腳肆意衝殺,唯恐體力不支陷入困境,必然遭受叛軍之圍殺,那就麻煩了。
故而面對有所保留的具裝鐵騎,關隴兵卒也都自然認為剛才遭受的便是其最強大的戰鬥力,此刻雖然心裡發怵,但是在長孫嘉慶的催促之下也硬著頭皮往上衝,只要能夠將具裝鐵騎死死纏住,便能獲得一場大勝。
然而這回面對的卻是放開手腳、全力以赴的強敵,身後有援軍壓陣使得劉審禮橫下心要大肆殺伐一番,只是一個衝鋒便讓關隴兵卒見識到全無保留的具裝鐵騎衝殺起來到底有多麼可怕。
就好似一柄巨大的尖刀狠狠捅入血肉之內,無堅不摧將一切切斷撕碎,鮮血淋漓支離破碎。
尤其是當具裝鐵騎身後的援軍出現,再傻的關隴兵卒也知道圍殲之策已經斷不可行,心氣一洩,懼意頓生,只不過礙著身後虎視眈眈的督戰隊,不敢擅自逃跑。
等到被具裝鐵騎在陣中鑿穿一個來回,屍橫枕籍鮮血成河,左翼包抄的軍隊遲遲不至,身後的中軍並未及時上前支援,整支先鋒軍隊終於抵受不住。
當兵卒們恐懼倉惶的回頭去望,希望長孫嘉慶能夠下達撤退命令,不至於讓大家白白戰死此地,卻赫然發現不僅原本已經臨近的左翼軍隊撤回城牆之下向南退去,就連長孫嘉慶坐鎮的中軍也在緩緩後撤……
兵卒們或許不明所以,可但凡有點見識的校尉、偏將們哪裡還能不知自己已經被長孫嘉慶拋棄,成為阻擋具裝鐵騎以便讓主力安全撤退的犧牲品?
登時怒氣沖天。
主力先鋒部隊本就是各支門閥軍隊抽調組建而成,眼下被長孫嘉慶丟在戰場上承受具裝鐵騎的瘋狂殺戮,而長孫傢俬軍組成的中軍則在其率領之下緩緩撤出戰場,這如何能忍?
若是大家一起死也就認了,可是你將我們推進火坑承受滅頂之災,你自己卻帶著嫡系部隊悠然撤退……
這特麼也太缺德了!
隸屬於各個門閥軍隊之中的偏將、校尉當即號令各自麾下停止前進,略微收攏部隊之下不管不顧的向後潰逃。
一瞬間,將近三萬門閥軍隊組成的主力先鋒部隊全部潰散,兵卒們丟掉兵刃撒開兩腿向後飛跑,結果各支軍隊相互之間缺乏溝通,相互之間不斷侵佔撤退路線,沒一會兒的功夫便編制打散,互不統屬,只知一味的撒腿狂奔。
劉審禮正在衝殺,冷不丁面前壓力一鬆,見到所有敵軍盡皆潰散,毫無組織的四散奔逃,便知道這場仗穩了。
此等情形不是具裝鐵騎大顯身手的時機,遂傳令身後的援軍,將兩千餘輕騎調動上來從兩翼追擊,不斷剿殺潰散敵軍,自己則收攏具裝鐵騎,再次組成“
鋒失陣”,緊緊的咬著敵軍主力先鋒的尾巴殺過去。
城牆上的戰鬥早已結束,大和門上的王方翼以及守城兵卒都趴在箭垛、女牆之上俯瞰著面前這一幕,數萬關隴潰兵在城門前空曠的山地上四散奔逃,具裝鐵騎緊緊的咬著對方主力先鋒的尾巴,數千輕騎兵則自兩翼追擊,時不時的包抄一下,潰散的叛軍或被斬殺、或被俘虜,一路不停的追擊而去。
王方翼難以抑制心中亢奮,狠狠拍了一下牆頭,仰著脖子大吼一聲:“萬勝!”
守城兵卒盡皆振臂高呼,以作應和:“萬勝!萬勝!萬勝!”
一場艱苦卓絕的守城戰,最終卻以一場大勝來結尾,此等直抒胸臆的暢快令所有守城兵卒都興奮欲狂,恨不能躍下城頭提著兵刃參預追擊的部隊之中,殺他一個丟盔卸甲、酣暢淋漓!
……
長孫嘉慶指揮著中軍與左翼數萬兵馬緩緩後撤,部隊太多想要掉頭自然麻煩,又不能大張旗鼓的被主力先鋒察覺,否則便達不到犧牲他們給中軍爭取撤退時間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