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卸掉,卻已經晚了一步,這刺客明顯是服食了劇毒,已經無可救藥。
……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兔起鶻落,衛鷹遭受重傷、兩名刺客殞命,只餘下一眾親兵呆愣愣的斬在浮橋之上,懵然不知所措。
薛萬徹一步搶到房俊身邊,抓住房俊的肩膀上看下看,心中猶有餘悸:“二郎,沒受傷吧?”
房俊面色鐵青,搖搖頭,低頭檢視衛鷹的傷勢。
鮮血已經染紅了衛鷹半邊身子,萎頓於地,面色慘白,見到房俊神情緊張,勉力笑著咧開一嘴白牙:“大帥放心,皮肉之傷,不礙事。”
房俊不說話,用刀尖挑開他的衣物,肩頭一刀深可見骨的傷痕,鮮血汩汩湧出,看上去大抵沒有傷到筋骨,但若是不能馬上止血,也足夠危險。
當即取出金瘡藥,一股腦的倒在衛鷹肩頭傷口之上,然後簡單的包紮一下,命左右親兵:“速速送他回營醫治!”
“喏!”
兩個親兵上前,其中一個背起衛鷹向著浮橋北端跑去,另一個牽著馬緊隨其後。
直到此時,房俊才將目光看上地上兩具刺客的屍體:“這兩人是你的親兵?”
他身後親兵衝著薛萬徹怒目而視。
薛萬徹使勁兒嚥了口唾沫,辯解道:“的確是我的親兵……但這件事與我無關啊,我怎麼會刺殺二郎你呢?這兩個親兵跟隨我多年,鬼知道他們中了什麼邪,才能做出這等事來!”
大家都叫他薛大傻子,但他只是有些憨,卻絕對不傻。
他太明白眼前這件事意味著什麼,更知道一旦被房俊誤會將會引發什麼樣的嚴重後果,最起碼房俊會想這到底是不是李積幕後主使?眼下李積手握重兵坐鎮潼關,坐視關隴與東宮打生打死兩不相幫,而一旦房俊認為李積對他或是對東宮下手,將會直接影響這個長安局勢。
更為重要的是,他的確將房俊視作知己好友,萬一從此種下隔閡形同陌路,豈非可惜?
朝野上下,他薛萬徹也沒有幾個至交好友……
房俊卻明顯不信他的解釋,目光陰冷的盯著他,緩緩問道:“那為何你要一擊擊殺,而不是留下活口?”
“娘咧!”
薛萬徹受了天大冤枉,跳腳怒道:“房二你有沒有良心?當時那等情況,老子稍有猶豫你避得開那一刀?千鈞一髮,老子想的是救你的命,可不是特孃的留下什麼活口!”
好吧,他說得冠冕堂皇,一切都是為救房俊,實則他當時根本就沒想過什麼活口之類的問題,直到房俊喊出那一聲“留活口”他才有所醒悟,但卻已經來不及收手。
可誰能承認自己反應慢呢?
反正一口咬住老子都是為了救你就行了……
房俊面色陰鬱,沒有多說。
他自然知道這件事不會與薛萬徹有關,更不可能是薛萬徹指使。這個薛大傻子腦子一根筋,是個鐵憨憨,任誰有點什麼陰謀詭計也不會想著跟他合作,否則幾乎註定會走漏風聲……
見到房俊不說話,薛萬徹鬆了口氣,瞅了地上兩具屍體一眼,道:“你放心,回去之後老子便徹查這兩人,將他們祖宗八輩都揪出來,只要弄清楚是誰陷害老子,腦袋揪下來!”
房俊搖搖頭,沒什麼可查的。
只看這兩名刺客失手之後當機立斷即刻服毒自盡,絕不讓自己活著受到嚴刑逼供,便知道必然是久經訓練的死士,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這種人怎麼可能被查出來底細,進而順藤摸瓜摸到上線?
比這一次陡然遭遇刺殺更令他心生寒意的,是這兩名死士背後的勢力。
薛萬徹再是蠢、再是憨,等閒人也絕無可能留在身邊充當親兵,能夠將兩名死士安插在薛萬徹身邊多年,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