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一直在房陵公主身邊。末將派人追查至老內侍身邊,不僅所有線索全部斷了,更感受到巨大威脅……末將懷疑,老內侍與陛下當年身邊的一支神秘勢力有關,不敢追查下去。”
作為“百騎司”的大統領,李君羨雖然在當年玄武門事變之時並未進入帝國核心階層,但手底下掌管著大唐帝國最顯赫的一群人最為隱私的機密,很容易便摸索出這股曾經存在的強橫勢力。
而且這恐怕會牽扯到更為深層的秘密,所以李君羨心有忌憚,不敢繼續查下去……
房俊腦海之中立即浮現出一雙死魚眼——王瘦石……
他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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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由周道務而起,“殺俘不祥”乃是朝野上下之共識,所有人揹負東征不利責任之人,都默契的統一陣線,欲將責任全部推到周道務身上。所以有人暗中驅使臨川公主欲栽贓他“逼辱公主”之罪,應該只是順勢為之。
但此事既然牽扯到李二陛下身邊那股神秘勢力,那麼想要栽贓他的究竟是王瘦石,還是……
從這裡猜下去,那股神秘勢力的真正目的,也不是他房俊,而是東宮。
當下局勢紛亂,關中不靖,對於東宮來說威望、聲勢都是需的,真正支撐東宮屹立不倒的乃是右屯衛、東宮六率這兩支強軍。
“槍桿子裡出政權”,此乃千古不移之至理……
東宮六率惡戰連連、損失慘重,一時片刻難以得到有效補充,戰力有限,但右屯衛卻是轉戰數千裡無一敗績的常勝之軍,戰力強橫獨步天下,只要右屯衛在,東宮自然安如磐石。
以“逼辱公主”之罪名剝奪他房俊的兵權,右屯衛一盤散沙,等若斷去東宮一臂,使得太子根基受損。
最終之目的,還是在於儲君之位啊……
一切似乎又回到遠點,自關隴起兵之日起,長安內外、朝野上下、甚至就連遠在遼東的大軍,所有的目的都劍指儲君之位,哪怕現在關隴叛軍已經覆滅,太子坐得穩穩當當,可還是有人不死心。
房俊捋清楚幕後脈絡,心底嗟嘆一聲,何必呢……
現在他面臨抉擇,是就此把手,當作什麼也沒發生,人對方在水面之下繼續攪風攪雨,還是毅然出手,予以阻止?
想阻止也不難,無論當年那股勢力曾經如何強大,畢竟蟄伏了許多年,常年隱藏暗中,實力受損乃是必然。而自己這邊則可調動“百騎司”、東宮六率、京兆府三方勢力,在長安城內形成巨大優勢,足矣碾壓。
最難的是此事之後果,著實難料……
李君羨見房俊沉思不語,也不打斷,慢悠悠的喝茶,心底盤算此事之來龍去脈,以及有可能引發的各種後果。他能夠被李二陛下委以“百騎司”大統領之職,自然不僅是忠心這一個有點,能力、才智皆是上上之選。
尤其常年行走黑暗之中,對於此等手法幾位熟悉,很容易從房俊身上猜測對方的真正目的乃是東宮太子,其動機應該來自於那一份儘管誰也未見、但極有可能存在的“遺詔”,既然在太子登基之前發難,很顯然“遺詔”之內容攸關儲君之位。
自己所需面對的問題,是現在徹底站在東宮一邊,助太子順利登基成就從龍之功,還是有所保留,等著將來遵循“遺詔”之命?
看似很難,實則很易——他直至現在連那份所謂的“遺詔”都未見,難不成任憑一群老內侍打著陛下的幌子予以驅策?
再者說來,陛下在與不在,忠誠的意義截然不同。
連張士貴那樣的忠烈之人,在猜測陛下駕崩之後都果斷宣誓效忠太子,更何況他李君羨?
一封“遺詔”,斷然不能同李二陛下之金口玉言相提並論……
房俊沉吟良久,才最終下定決心,他必須展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