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會不滿:我自己的兒子我自己怎麼擺佈那是我的事,你們這些外人憑什麼欺負我兒子?
程處默在一旁點點頭,大咧咧道:“所以啊,這個時候誰招惹太子,誰就是棒槌。”
張行成驚出一身冷汗,酒都快醒了。
怪不得兵部那些個大大小小的官員們敢於如此對待他這個長官,對他的話語置若罔聞,根本就是有恃無恐啊!
小聲小氣的叱責幾句,這幫官油子根本不當事兒,你說你的他們依舊我行我素;若是事情鬧大了,不僅有房俊給他們撐腰,甚至很有可能導致陛下的不滿……自己這個兵部尚書聽上去光鮮亮麗,原來就是個受氣包!
“這這這……這可如何是好?”
張行成不是個沒主意的人,但此刻卻亂了方寸。
一邊是山東世家的一眾大佬們逼著他儘快掌控兵部權力,一邊是動輒引發太子甚至陛下的不滿,這樣的夾板氣如何生受?
程咬金讓次子給他添酒,幽幽道:“聽老夫一言,你得回去告訴家中的那些個老朽之輩,這天下是陛下之天下,不是山東世家之天下。有些事情當適可而止、徐徐圖之,若貪功冒進,則很有可能折戟沉沙。”
……
張行成最終還是沒能全身而退,程家爺仨輪番上陣將他灌得酩酊大醉,吐了好幾場之後才放其被僕人攙扶著登車回家。
程家父子幾個回到花廳飲茶醒酒,程處亮忍不住問道:“陛下易儲之心已定,正是打壓剪除東宮勢力的時候,若張行成手腕強硬將兵部上下官員輪換一遍,陛下未必插手,甚至樂見其成……父親為何反其道而行之,故意哄騙張行成?”
程咬金喝著茶水,慢悠悠說道:“易儲之事,干係重大,不僅是陛下家事,更是國事,豈是想廢就廢?太子穩穩當當坐了這麼多年,絕非外邊看上去那般勢力孱弱,不然你以為陛下只是忌憚房俊所以才緩緩圖之?宗祧承繼,終究是天下法則,一旦陛下廢儲詔書頒佈,不知有多少人將會為此而據理力爭。”
程處默奇道:“難道易儲之事還有變故?”
程咬金放下茶杯,向後仰躺在椅背上,眯著眼道:“世事無絕對,誰知道呢?咱們程家現在不能選邊站隊、孤注一擲,而是要做出公正之姿態,對太子、魏王、晉王都要一視同仁。”
不做選擇,才會少犯錯。
固然因此會導致將來收益驟降,但局勢難測之當下,考慮利益乃是愚蠢至極的行為,穩穩當當的完成皇權過渡才是正理。
只是不知此次側面幫了東宮一回,穩住了張行成,使得兵部依舊在東宮掌握之內,能否有助於太子穩住陣腳?
最起碼太子得記著咱這一份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