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力阻你們如此行事,但顯然已經預見今日之狀況,所以無可無不可。自今而後,吾等還是安分守己靜待時局變化。”
陸德明面色陰鬱,正襟危坐一派大家風範:“既然陛下對東宮軍隊之戰力深有忌憚,吾等更應該竭力避免才是。官場上的手段無論勝負,都不會引起陛下反感,反倒是縱容房俊勾連各軍,愈發讓陛下提早對東宮下手。所以依我之見,應當最大程度限制房俊之活動,再不能插手軍務。”
他對房俊談不上惡感,但始終覺得儲位之爭應當侷限於“文鬥”一途,畢竟當初面對關隴叛軍之時整個東宮生死存亡皆由軍隊主導,那種感受對於文官來說實在是屈辱難捱。
尤其是他們這些從隋末亂世走過來的文人,想起當年各路軍法屠戮文人有如豬狗的日子便不寒而慄,再加上當年“玄武門之變”過後長安城內亦是血流成河,便愈發膽顫于軍人掌權之局面……
聽聞此言,孔穎達瞪大眼睛,吃驚道:“汝何出此言?想必你也讀過不少史書,應當明白此等情形之下一切手段都是虛妄,唯有實實在在的軍權方能左右局勢……你以為是房俊的軍權使得陛下深受忌憚堅定易儲之心,但你可曾想過,若無房俊手中之軍權,陛下的廢儲詔書又豈會遲遲不肯頒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