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了看外頭淅淅瀝瀝的雨夜,緩緩道:“老夫稍後便進城去,替晉王殿下收攏那些前隋之殘餘,或可多一份勝算。”
長安城眼下只准進、不準出,倒也便宜他行事……
尉遲恭略微沉吟,面色猶豫,低聲道:“咱們……何必全力以赴支援晉王呢?風險太大。一旦陛下有不忍言之事且並未留下遺詔,太子便依然是國之儲君,縱然眼下勢力不如晉王,但名分大義所在,天下各方都會群起而響應,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關隴門閥眼下名義上已經歸附東宮,若改弦更張轉而支援晉王,那便是公然背叛。此前兵諫失敗已經使得關隴遭受各方打壓,若再有背刺之事,即便最終扶持晉王等級,名聲也將臭不可聞。
況且誰又敢言晉王必勝呢?
李承乾做了這麼多年太子,東宮麾下勢力雄厚,等到絕地反擊之時,未必沒機會絕處逢生、死中求活,來一場徹徹底底的逆襲……
宇文士及目光一凝,盯著尉遲恭,警告道:“此事乃關隴各家一致決定,開弓沒有回頭箭,只准成功、不許失敗!鄂國公乃關隴柱石,軍權在握,千萬莫要動搖意志,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蠢事!”
尉遲恭默然不語。
誰忠、誰奸、誰對、誰錯?
當下局勢之中,已然一片混沌,看不清局勢走向,看不清各人嘴臉,更看不清未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