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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若是連李積都被晉王拉攏過去,那也別奪嫡了,趕緊收攏東宮部隊突圍出城,連夜向河西逃竄,若是跑的快一些,或許能有一線生機……
李承乾有些猶豫:“英國公……若是拒絕又該當如何?”
他非常不滿李積袖手旁觀的態度,身為宰輔之首、軍方領袖卻在皇位歸屬這件事上默然處之,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但與此同時,又感覺李積這樣穩坐如山倒也不錯,最起碼沒有依附於稚奴那邊全力反對自己,似乎也並非不可接受……
所以現在要去逼迫李積站隊,令他有些不安,萬一李積不聽自己號令轉而倒向稚奴那邊如何是好?
眼下局勢雖然緊張,但東宮上下尚有一戰之力,鹿死誰手仍未可知,可一旦李積倒向稚奴,將會在軍中引起一些列反應,諸多旁觀者將會紛紛追隨,使得局勢徹底糜爛。
房俊斷然道:“當下局勢,成敗一線之間,豈有僥倖之理?英國公對於自己的態度一直含糊其辭,若任其前後搖擺、左右逢源,會引領朝野上下紛紛效仿,導致局面模糊、敵我難分,還不如畢其功於一役,令那些心懷鬼胎之輩浮出水面,而後與其決一死戰!”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馬周介面道:“讓微臣去吧,跟英國公好生聊聊。按理說英國公雖然淡泊名利,但絕非膽小怕事無可擔當之輩,或是有什麼難言之苦衷,或是有所忌憚之事,把話說開,未必不是好事。”
李承乾見自己麾下一文一武兩員大將保持一致,只得頷首應允:“那就勞煩賓王你跑一趟。”
馬周笑道:“英國公就在兩儀殿那邊籌備‘大殮’事宜,又不遠,微臣去去就回。”
言罷,起身施禮之後離去。
戰報雪片一般飛來,承天門外兩軍激戰正酣,由於天街平坦闊直,雙方根本施展不出所謂的縱橫穿插只能硬碰硬的血戰,戰鬥傷亡瘋狂飆升,這使得兩軍將士都殺紅了眼,但戰鬥區域實在過於狹長,雙方數萬軍隊源源不斷湧入,戰鬥區域迅速擴大,已經波及南邊尚未修建完成的皇城。
此前關隴兵變之時皇城之內諸多房舍已經被悉數損毀,重建之後尚未完工,一應中樞衙門亦未搬入,如今很可能再度成為瓦礫廢墟。
房俊起身來到輿圖之前,目光從春明門、金光門、承天門、天街等處掠過,最終投注到玄武門上。
長安城的前身乃是隋朝的大興城,出自一代建築奇才、將作大匠宇文愷的手筆,而宇文愷之所以將大興城的地址定在此處,是因為其觀看關中地勢走向發現這裡由南至北、漸次升高的六道坡地,與《周易》“六爻”極為相符,最終將宮城、皇城建設於最高之處,象徵著皇權至高無上,而低處則設定裡坊、鑿挖湖泊溝渠,或為集市,或為民居,規劃儼然。
而長安地勢最高處便是北邊“第一爻”所在的龍首原,玄武門更是建在龍首原的最高處,向南俯瞰整個長安城,向北則透過平坦的田地直抵渭水,戰略位置首屈一指。
所以有唐一朝,自玄武門發動的政變多達四次,而每一次政變都是控制玄武門的一方取得最終勝利,絕非巧合……
而現在,玄武門在李道宗手裡。
作為宗室之內軍功僅次於李孝恭、私人情感甚至比李孝恭更深厚之人,李道宗素來被李二陛下視為腹心,所以李孝恭為了不引起李二陛下的忌憚不得不以貪財暴躁之名自汙,但李道宗完全沒有這方面的考慮。
將玄武門如此險要之地交付李道宗把守,而不是交於宗室領袖、天下名帥的李孝恭,便可見一斑。
若李二陛下不是暴卒駕崩,易儲之事一定穩穩推行,將玄武門控制權牢牢抓在手中,無論最終十六衛是誰倒向太子,東宮也翻不起太大浪花,易儲之事定能成行。
但現在李二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