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走出去,充斥至更高的職位,漸漸便會形成一股強大的政治勢力。
朝堂之上,古往今來歷朝歷代,想要更進一步都絕非單打獨鬥就可以的,必須要有志同道合者報團取暖、銳意進取,而“水師系”,或許就是他最大的政治資本。
“水師系”之名,必將有朝一日擎起這帝國的脊樑,響徹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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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灌引領著金陵城中的家僕將各處商鋪、房舍的錢帛貨殖都緊急運輸出城,藏在觀音山中,自己卻回頭下山,一路舟馬急性返回南蘭陵。
不是他不重視這些錢帛貨殖,此番召集江南士族的私兵雲集金陵欲渡過長江北上,蕭家幾乎動用了大半家產,這些錢帛貨殖在此後恢復家業的過程中尤為重要,不容有失。但正因為蕭家在這次集結私兵當中的主導地位,使得他害怕成為水師重要打擊的目標,不得不馬不停蹄的返回南蘭陵祖宅,按照事先預定的計劃進行緊急疏散。
甚至連祖父蕭珣陷於水師陣中生死不知都不理會了……
數日之後,蕭灌心急火燎的返回南蘭陵,所幸並未發現有水師兵卒自長江登岸直撲南蘭陵。
自東晉末年北方士族大舉南遷,蘭陵蕭氏也渡江遷徙江南,時人任淮陰令的蕭家族長蕭整帶著族人渡江抵達晉陵武進一帶,安置家業,寓居江左,逐漸成為武進望族,並先後出現齊高帝蕭道成與梁武帝蕭衍這樣驚才絕豔的族人,愈發使得蘭陵蕭氏聲威赫赫,隱隱為江南第一大族。
如今武進已經更名為南蘭陵,乃是蘭陵蕭氏的祖地,產業眾多、根基深厚,萬一遭受水師屠戮,後果不堪設想……
返回祖宅召集族老,因為南蘭陵靠近長江,早早得到了燕子磯數萬私兵被水師一戰擊潰的訊息,反倒省了蕭灌許多口舌。
大堂之內,蕭珣之子蕭鈞居中而坐,下首蕭灌以及一眾族老,急不可耐的詢問蕭灌道:“如何你自己回來,卻將你祖父棄置不顧?”
蕭灌滿臉羞愧,無奈道:“祖父乘船前往江中欲攔阻水師,但其後水師倏忽而至,悍然發動攻擊,吾等正在登船渡江猝不及防遂導致大敗,兵荒馬亂之下,自是尋不到祖父。當時孩兒唯恐水師對祖宅進攻,故而將金陵城中的錢帛貨殖妥善安置之後,一路不停返回,實在該死。”
蕭鈞先是默然垂淚,擔心老父,繼而憤憤然拍案罵道:“房俊小兒,當真欺人太甚!”
雖然房俊遠在關中,此番水師攻擊江南私軍的命令與他無關,但水師是他一手建立,這筆賬自然要算在房俊身上,更遑論此前兄長的獨子蕭嗣業間接死在房俊手中,雖然博取了一個“死間”的好名聲,可血債豈能勾銷?
而蕭家卻又將嫡出的閨女嫁給房俊為妾……
真真是恩怨糾纏,愛恨難分。
想到老父古稀之年陷於水師陣中,怕是凶多吉少,愈發憤懣難言。
蕭灌道:“水師兵鋒之盛,大江之上難以抵禦,此地時刻都在水師威脅之下,不如暫時闔族南下至陽羨避其鋒芒,而後重新召集江南各家商議後續,否則若滯留此地,誰知道水師什麼時候登岸來攻?”
燕子磯一場大戰,數萬江南私兵全無抵抗之力,使得他對於水師深懷恐懼,南蘭陵距離長江不過幾十里,水師隨時都可能攻來,睡覺都不安穩。
再則,此番召集江南各家募集私兵北上乃是以蕭家為首,如今大敗虧輸、損失慘重,潰兵不知所蹤者無以計數,能夠返回各家的想必寥寥無幾,若就此罷休,則蘭陵蕭氏幾乎自絕於江南氏族矣。
即便再度募集私兵艱難萬分,卻必須做出一個姿態,否則蕭家就將成為江南氏族的罪人……
蕭鈞猶豫不決,嘆氣道:“當年北方胡塵漫卷、兵戈血染,祖先不得不放棄祖庭之地舉族南遷,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