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誰都要念及當年平陽昭公主的功勳,即便是先帝在時,柴哲威與李元景攪和在一起欲謀朝篡位,也只能輕輕放過……
不過大家也都知道,柴哲威固然逃過死罪,但自今而後,其政治生涯便算是徹底告終,大唐帝國的朝堂之上,再無其一席之地。
至於平陽昭公主的遺澤……那不是還有一個柴令武麼,譙國公的爵位有柴哲威承襲,往後柴家的家主就要由柴令武來擔負了。
岑文字道:“柴哲威之敗已成定局,眼下並不是追究責任予以嚴懲的時候,首要之務,還是應當如何排兵佈陣,抵擋尉遲恭的滔天之勢。”
李承乾雖然登基,但皇位並不穩,不知多少心懷叵測之輩都暫時蟄伏起來靜待天時,一旦尉遲恭率領大軍逼近長安城下,必然使得人心浮動,局勢大變。
而晉王之所以派遣尉遲恭率軍突襲長安,用意也正在於此。
誰能夠儘可能爭取更多人的支援,尤其是那些手握兵權、隔岸觀火的十六衛大將軍的支援,誰就將取得這場皇權之爭的最終勝利……
李承乾環視一週,問道:“為今之計,應當如何?”
這話理應李積來回答,畢竟他不僅是當朝首輔,更是軍方第一人,但李積低眉垂眼、恍若未聞,根本不搭腔。
李承乾無奈,只能看向李靖。
李靖沉聲道:“陛下不必擔憂,尉遲恭所部充其量不過四萬人,尚有輜重、輔助等等兵種,所以此行攜帶的也僅僅兩萬餘人,即便抵達灞橋,也不可能衝破灞水防線。不過若是陛下不放心,可以命令右武衛自新築渡過渭水,而後沿著灞水向南運動,尉遲恭敢直抵灞橋便隨時切斷其退路,可保萬無一失。”
新築在長安東北,渭、灞、滻三水環繞,向東可直抵新豐、臨潼,向南可沿著灞水抵達灞橋。
若尉遲恭狂飆突進試圖自灞橋殺到長安城下,薛萬徹的右武衛自新築渡河之後南下,可以及時切斷尉遲恭的退路,使其孤軍深入,陷入重重包圍。
李承乾欣然道:“諸位愛卿可有補充?”
見旁人再無諫言,遂頷首道:“那便依從衛公之言,命薛萬徹拔營起兵,橫渡渭水。”
“喏!”
……
朝會散去,但事情並沒完,李承乾與一眾重臣又移駕武德殿後的書齋,繼續議事。
內侍奉上糕點、茶水之後退出,李承乾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水,憂心忡忡道:“雉奴之用意昭然若揭,但此為陽謀,就是想要直抵長安城下試圖引誘那些居心叵測之輩起兵依附。但人心隔肚皮,誰也不知道天下人怎麼想,根本無從防範。”
現在那些手握兵權的大將軍們固然安之若素,尊奉他登基為帝,但只要局勢發生變化,讓他們見到晉王那邊重新燃起爭奪皇位的可能,誰也不能保證這些人會做出什麼大逆不道之舉。
說到底,皇位之爭限於李二陛下諸子之間,對於臣子來說不管支援誰都無關於忠義,此等情況之下,首要考慮的問題便是利益之多寡。
相比於重用東宮六率以及原本東宮班底的李承乾,旁人實在難以獲取更多利益,一旦李治上位,便不得不重用他們,他們便能夠攫取更多利益……
所以只要局勢出現變化,東宮軍隊不再是看上去那麼戰無不勝,必然有更多人站到李治那邊去。
這是絕對不容許發生的。
但想要徹底杜絕也無可能,所以只能寄希望於將尉遲恭阻截於長安之外,而後靜待水師攻陷函谷關,再東西並進、兩面夾擊,徹底攻陷潼關,將叛軍剿滅……
房俊提醒道:“縱然知人知面不知心,但也要儘可能予以拉攏,那幫人固然私慾燻心,可說到底並無叛國之意。陛下派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最起碼也能讓他們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