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視長安城闕……若是無人暗中放水,豈會如此?
而玄武門之變以後,幾乎所有軍權都在關隴門閥手中……
可以說成就太宗皇帝的是關隴門閥,而帶給太宗皇帝最大危險以及最大恥辱的,還是關隴門閥,這也就不難理解為何在貞觀年間太宗皇帝不遺餘力的打壓關隴門閥,直至將關隴門閥的軍權完全褫奪,關隴子弟幾乎趕出軍隊高層。
劉仁軌點點頭,沒有多問,譬如當年關隴門閥到底如何威脅太宗皇帝……
為尊者諱,太宗皇帝已經駕崩,當年所受之恥辱也不好翻出來。
不過可以想見,關隴門閥既然當年在太宗皇帝之時敢於聯絡突厥並且放任其突進至渭水岸邊、長安城下,今時今日攸關存亡生死,又有什麼不敢做、做不出的?
不過幸好如今大唐周邊已無強敵,就算關隴門閥想要借刀殺人,也借無可借……
兩人正商量著,親兵去而復返,將一份戰報呈上:“卑職剛剛出去,便碰上自潼關一路潛行而來的斥候,有戰報呈上。”
劉仁軌知道潼關那邊既然連續送出戰報,必然情況有變,趕緊接過戰報拆開,一目十行的看完,神色忽然振奮起來,將戰報拍在鄭仁泰面前的桌桉上,大聲道:“擊鼓,聚將!”
“喏!”
親兵退出,須臾,隆隆鼓聲在山谷之中響起,數十偏將、校尉自營帳之中跑出來,飛奔向中軍帳。
鄭仁泰看過戰報,嘆息一聲。
尉遲恭突破霸水防線,給了晉王無窮的膽魄,居然棄守潼關傾巢而出,率領十五萬大軍奔赴長安。
想了想,他還是提醒劉仁軌:“晉王有如此膽魄,可見事先早已有了預定之計劃,根本不在乎函谷關能否受得住,抱定置諸死地而後生的意志,想要一戰功成。而已晉王之身份地位,敢於這般向死而生,絕對不可能只是憑藉一腔血勇,必然有相應之計劃,所以,關中必然有人暗中與其聯絡,響應起兵,甚至,這樣的人就在長安周邊也說不定。”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晉王敢於破釜沉舟、背水一戰,豈能沒有準備?
“越是勝利唾手可得的時候,越是要小心謹慎、如履薄冰。”
這是鄭仁泰以戎馬一生歷盡艱險的人生閱歷給予劉仁軌的忠告。
劉仁軌深以為然,他不是聽不進勸諫剛愎自用之輩,當下便道:“那就即刻發兵攻陷函谷關,然後揮軍水陸並進直撲潼關,無論晉王藏著什麼主意,先一舉端掉他的老巢再說!到時候叛軍必然士氣萎靡、人心惶惶,勝算再增幾分!”
鄭仁泰捋須微笑:“正該如此!”
他以及身後的滎陽鄭氏如今已經與水師、朝廷綁在一處,若是最終朝廷慘敗、晉王上位,那麼作為背叛者的滎陽鄭氏將會遭受慘不忍睹的懲罰,相反,若是最終晉王覆滅,那麼滎陽鄭氏憑藉“反正”之功,最起碼能夠躲過接踵而來的對於門閥的大清洗。
……
須臾,數十名偏將、校尉聞聽鼓聲來到中軍帳,劉仁軌這些時日也不是什麼都沒幹,早已將各部任務制定完畢,眼下一一分派、乾脆利落,沒到半個時辰,駐紮於穀道之內的大軍便拔營而起,兵卒戰馬鋪滿山谷向著函谷關傾巢而去。
同一時間派出傳令校尉向北抵達黃河之上,停駐於此的水師戰船紛紛拔錨起航,朔流而上,向著函谷關北側黃河河道疾馳而去。
水陸並舉,一時間旌旗招展、千軍萬馬氣勢洶洶,直撲函谷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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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谷關內,營房之中,戰報紛至沓來,一隊隊兵卒來到城關之上,旌旗密佈,殺氣騰騰。
前來支援的崔承福聽著屋外號角聲陣陣難免有些緊張,看著大馬金刀坐在自己對面的丘行恭,擔憂道:“水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