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軍有人公然響應,甚至出兵直逼長安,皇帝將會陷入絕境……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腦子一根筋不會轉彎?咱們能看得出這一點,旁人自然也看得出,也同樣會有相同的疑問。那麼我問你,在你尚未徹底摸清皇帝的底細之前,是否敢於響應晉王?”
“呃……大抵不會吧?既然沒有在一開始的便依附於晉王,那麼自然也不差這麼一時半會兒,反正從龍之功已經大打折扣,還不如等到局勢基本明朗再做出選擇,雖然收益肯定很小,但風險也幾乎沒有。”
說到底,都是利益在作祟。
早先依附晉王,的確可以獲取最大的政治收益,但彼時晉王只是一個“反賊”,前途渺茫,誰依附過去就要承擔極大的風險;如今局勢逐漸明朗,晉王的優勢在逐步增加,投靠過去的風險已經減少,但既然已經等到今日,任憑收益縮水,何不乾脆再等一等,等到風險無限小的時候再出手?
程咬金頷首,分析道:“正是這個道理,所以在對陛下的做法有所疑問的時候,大家都會想法設法的弄明白為何陛下的底氣這麼足,沒弄明白這個,誰也不會貿然響應晉王,畢竟再小的風險也是風險,既然等到今日,何妨繼續等下去?所以你看著吧,在陛下真正的殺招出現之前,不會有人跳出來響應晉王的,即便尉遲恭打到長安城下,甚至殺入長安城內,晉王依舊會孤軍奮戰。”
他此刻甚至再想陛下之所以莫名其妙的弄出這麼多波折,是不是故意在唱一出“空城計”,故佈疑陣讓旁人疑神疑鬼,從而不幹肆無忌憚的起兵響應晉王……
親兵從外頭進來,稟報道:“晉王殿下派人前來,說是有信箋交給大帥。”
程咬金道:“讓人進來。”
牛進達:“晉王這個時候派人前來,很顯然是坐不住了啊。”
程咬金哼了一聲:“李靖斬殺劉延景導致關中風潮驟起,晉王自然認為時機已到,應該集中所有力量攻伐長安,對陛下完成最後致命一擊……但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牛進達還想再問,親兵已經將人領了進來。
來人一身校尉裝束,外罩革甲,相貌英俊年紀輕輕,來到程咬金面前單膝跪地施行軍禮:“末將魏真宰,奉晉王殿下之命,有信箋交付於盧國公。”
程咬金上下打量這個魏真宰一眼,微微頷首,一旁的牛進達起身將魏真宰雙手奉上的信箋接過,轉呈給程咬金。
程咬金接過,先是驗看印信,確認無誤之後才從腰間抽出一柄匕首挑開封口火漆,取出信箋,一目十行的看完,而後將信箋放在桌上,沉吟不語。
魏真宰抬頭看了程咬金一眼,恭聲道:“殿下還在等候盧國公的答覆。”
程咬金想了一會兒,澹然道:“去回覆殿下,老臣馬上整編軍隊,待到全部集結之後,便北上至鳳棲原與殿下匯合。”
“喏!那末將暫且告退。”
魏真宰再度施禮,而後起身,退出賬外,返回晉王處回稟。
帳內,牛進達已經看完了信箋,眉頭緊蹙:“晉王已經連夜趕赴鳳棲原,半夜之時即將抵達,咱們也應當趕緊召集兵將拔營啟程,否則難以趕在約定時間抵達。”
信箋之上,晉王懇請程咬金率軍抵達鳳棲原會師,而後十餘萬大軍一起發動勐攻明德門。
程咬金拿起酒杯一口喝乾,瞅了牛進達一眼,不以為然道:“數萬大軍在雨夜集結拔營,糧秣輜重要全數攜帶,兵刃軍械要分發到位,各部之間要協同溝通,行軍路線要重新擬定……豈是想走便能走?怎麼也得三兩日的時間才能準備完畢,不可急於一時。”
牛進達瞪大眼睛,這老貨又玩什麼鬼把戲?
既然已經答允依附晉王,那就應當全力以赴協助晉王殺入長安篡位成功,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