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有話說!”
莊內一陣騷動,許久,進逼的莊門來了一道縫隙,一個身著革甲的清瘦老者走出來,到了距離尉遲寶環不遠處站定,仔細打量一番,認出尉遲寶環,這才罵道:“尉遲家都是翻臉不認人的狗子不成?咱家二郎與你家也算是通家之好,你們造反謀逆也就罷了,現在還來謀奪二郎的產業,當真是臭不要臉,呸!”
尉遲寶環抹了一把臉上雨水,沒好氣道:“娘咧!你這老狗傻了不成?若老子當真存了歹心,只需縱兵強攻就好,何必與你浪費唇舌?速速將莊內儲藏的種子都叫出來給老子帶走,莊上的人老子一個不殺。”
“放屁!”
盧成怒目圓瞪,厲聲斥道:“二郎將農莊交予吾,吾縱然戰死亦不能使得莊子落入賊人之手,想要種子容易,從吾及一干二郎的屍體上踏過去!”
莊子裡的青壯也都被激起兇性,揮舞著手中兵刃,大聲呼和:“殺!殺!殺!”
雖然莊子裡施行的是“生產隊”制度,與當今天下“府兵制”大為不同,但這些青壯平素都以“民兵”的形式接受正規的軍事訓練,戰力可一點都不弱。
尉遲寶環無奈,揮手讓身後鼓譟起來的兵卒平復一下,對盧成道:“咱們講道理啊,老子問你,你莊子裡這些青壯可能擋住老子麾下這些百戰將士?”
盧成憤然道:“縱然戰死,亦不能讓你等踏入莊內半步!”
尉遲寶環氣道:“你這老東西腦子是不是不好使啊?老子一聲令下,麾下兵卒強攻莊子,一個時辰之內就能給你們殺個精光,戰損頂多三成。到時候你們都死光了,這莊子還不是任憑老子想進就進、想出就出?”
盧成不語。
尉遲寶環擺擺手,嘆氣道:“這件事我也是奉命而為,聽一句勸,老老實實放開莊門讓我進去,我向你保證種子每樣只拿走一半,其餘財貨半分不動,對待莊內女眷秋毫無犯,但凡我麾下有一個兵卒膽敢冒犯,你找我說話。”
老爹的命令不敢不聽,但他也不願與房俊接下死仇,眼前這個老貨乃是房玄齡夫人盧氏當年陪嫁的老人,極得房家父子與盧氏的器重,若是今日殺了他,與房家就算是不死不休了。
只希望對方能夠識時務……
盧成不傻,也明白莊子裡這些青壯就算盡皆戰死也擋不住右侯衛的精銳,但他不解道:“既然是為了種子而來,就應當知道吾家二郎雖然天南海北的收攏這些種子予以繁育,最終還是要將其播種至大唐每一個地方,又何必來搶?”
尉遲寶環無奈道:“房二固然肯給,可什麼時候給?每一次又能給我家多少?我家要封建一方,土地無數,種子少了種不過來,只能出此下策。”
盧成回頭看看身後的青壯,都是跟隨他在莊子裡朝夕相處的好後生,若是為了一場註定失敗的戰鬥將他們的性命都搭進去,是否值得?
更何況一旦戰鬥開啟,叛軍衝入莊內之後肯定收不住刀,到時候整個莊子的婦孺都將遭受屠戮……
他雙眼瞪著尉遲寶環:“果真只取一半種子,其餘秋毫無犯?”
尉遲寶環鬆一口氣,狠狠點頭道:“言出無改,若有冒犯,人神共棄!”
“好!”
盧成一咬牙,轉身大喝道:“開門!”
“管事!”
“不行啊!豈能讓賊人進莊?”
“種子沒了,咱們怎麼弄向二郎交待!”
“唯死戰而已,吾等不懼!”
……
面對一張張憤怒執拗的臉龐,盧成嘴角抽搐,咬著牙根,上去一陣拳打腳踢,一邊打一邊罵:“老子說話不管用了是吧?啊?二郎若問罪,自有老子一力承擔,你們算是什麼狗東西,也能得二郎問罪?趕緊給老子開啟莊門,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