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聲:“他有什麼數?當真有數,為何與長樂那般?好色也就罷了,偏生還喜好那等禁忌之情,簡直不當人子。”
在她眼中,房俊是一個各方面都無可挑剔的男人,允文允武、相貌俊朗,且身材健碩、力大無比……唯獨在“色”之一字上,每每打破禁忌、挑戰倫理,令人不敢恭維。
幾個“妻姐”全部有染,令人不知說什麼好……
李承乾卻道:“長樂與兕子還是不同的。”
據他所知,房俊與長樂有私情是在長樂與長孫沖和離之後,那個時候房俊雖然是有婦之夫,但長樂卻單身一人,且是和離之婦,縱然發生了超越禁忌之事,倒也無傷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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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隋朝至大唐,兩代皇族都不太將“貞潔”當回事兒,亂世初定、百廢待興,繁衍人口才是頭等大事……
皇后蘇氏不以為然:“有什麼不同呢?又是長樂又是巴陵,改日或許連其他幾個也都沾染了,陛下都不知道唐義識、史仁表、竇懷悊他們幾個都離得房俊遠遠的,平素能少來往就儘量少來往,唯恐後院起火、淪為笑柄。”
有這樣一個“好妻姐”“好公主”的連襟,誰敢輕易放他登堂入室?
好在房俊這人性格不算圓滑,尋常來往的就是有數的那幾個人,對於一眾連襟除去獨孤謀之外都不算親近,私下往來甚少,不然他若是時常登門,太宗皇帝的一眾駙馬說也不敢說、趕也不敢趕,怕是要愁死……
李承乾頭疼得厲害。
這種事就算他是皇帝也沒什麼好辦法,總不能因為這個降罪於房俊吧?人家房俊為了支援你幾乎與整個天下為敵,甘冒奇險連續兩次挫敗逆賊兵變,那可是擎天保駕之功,你就因為兩個妹妹便無視那些功勳?
當然,他李承乾也不是賣妹求榮之人,用自家的妹子去招攬房俊……
皇后蘇氏又問道:“封家小郎君之事,陛下覺得如何?”
李承乾沉吟道:“封家的家世倒是配得上兕子,但眼下御史臺那邊針對封德彝當年舊事緊咬不放,不斷蒐集證據打算彈劾,怕是封家這回有難了,只是不知事情會鬧到何等地步,會否影響封家的封爵,暫且放一放吧。”
御史臺揪出當年封德彝首鼠兩端、暗中支援李建成之事,一旦此事落實、罪證確鑿,便是他這個皇帝都很難偏袒,更何況他豈會因為封家一個小輩即將與公主議親便予以偏袒?最低也得收回封贈、更改諡號。
若是此事鬧得太大,御史臺群情洶洶,指不定就得褫奪封德彝生前所有官爵,渤海封氏一落千丈。
那可就沒資格尚公主了……
皇后只得作罷。
宮女從外頭進來,將托盤放在一案几上,取下一碗參湯,恭聲道:“陛下,請用湯。”
皇后蘇氏走上前:“行了,你先退下吧。”
“喏。”
宮女退出去,皇后蘇氏端起參湯,湊到紅潤的唇邊,張開口淺淺的喝了一口,而後將湯碗放下,重新給李承乾按摩頭部。
李承乾又是感動又是無奈道:“何至於此?”
皇后道:“怎不至於呢?陛下萬金之體、九五至尊,身系帝國安危江山社稷,不能有一絲一毫疏忽懈怠,畢竟宗室之內好有一些人不服陛下登基御極,暗地裡指不定在謀算一些什麼。”
明面上的叛逆都被清掃一空,但實際上連續兩次兵變之中宗室之內參與之人頗多,為了維繫宗室穩定不得不網開一面不予追究,但那些人未必就甘心。
皇宮大內看似戒備嚴密,但是李唐皇族與關隴門閥的關係太過親密,彼此之間盤根錯節、牽涉極深,誰也不敢保證效忠皇帝之人就不會背後謀害皇帝。
李孝恭、李元嘉兩人的警告音猶在耳,豈敢疏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