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不可能對他構成威脅。所以他需要培養自己的嫡系人馬,去逐漸替代那些太宗皇帝留下來的貞觀舊臣,否則處處掣肘,極為難受。
再者說來,若是沒有一大批忠於皇帝的心腹嫡系,誰來完成他施行新政的目的?
房俊這人雖然脾氣不大好,但是培養人才卻是一等一的強,從他手底下走出來的人才數之不盡,如今大多已經成為軍政兩方擁有足夠資歷的人物。
裴行儉、薛仁貴、蘇定方、劉仁軌、崔敦禮、高侃、孫仁師、程務挺……一系列文武官員皆身處要職,遍佈於京畿乃至於天下各處要地,自己何曾有所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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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之所以並不覺得奪去房俊左右金吾衛的兵權會使得房俊心生不滿,就在於此。
我能夠信任於你,你也應當顧全大局做出一些犧牲,這才是君臣相處之道……
“陛下放心,越國公驚才絕豔、當世無雙,微臣能夠依附驥尾已然是榮幸之至,豈敢有半分不敬?”
“當然,越國公能力卓越,但脾氣暴躁、行事恣意,你也要多多留心,若有過分之處,派人通知於我,切不可自作主張。”
李承乾喝著茶,也有些擔憂。
幾百年來,河東這片土地幾易其手、政權更迭不斷,但解池始終都把持在河東世家手中,上上下下經營得猶如鐵桶一般。而房俊最善於在這般嚴密的利益結構之中大刀闊斧的劈出一條縫隙,行事難免直接暴烈。
而河東偏偏是距離關中最近的地方,將來營建東都洛陽更是要依靠河東世家,如若房俊在解池與河東世家鬧得不可開交,勢必影響關中安全、影響洛陽營建。
可此前已經解除房俊左右金吾衛的兵權,如果再在鹽務一事上過多要求,恐怕就要惹得房俊鬧翻天。
況且,李承乾也著實做不出那樣的事。
只能讓李敬玄更在房俊身邊,若有不妥,及時將訊息傳回長安,再行處置……
李敬玄渾然不知自己乃是陛下派往房俊身邊的內應,一旦影響到房俊會有何等下場,沉浸在喜悅之中心情愉悅,快樂的收拾著御書房內的各種文書檔案。
……
襄邑郡王府大門口,李道立帶著奴僕、家將趕著十餘輛大車前來送年禮,王府管事急忙開啟側門將李道立迎入。
李道立奉上禮單,問道:“郡王可在府中?”
管事瞄了一眼禮單,見種類繁多、價值不菲,頓時笑逐顏開:“家主正在花廳,輕您移步前往。”
一邊派人引著李道立前往花廳,一邊則親自將車輛領入府中去往庫房,將禮物卸下。
襄邑郡王府佔地極廣,亭臺樓閣裝飾華美,足足走了一炷香才來到花廳,稟報之後在門口的廊廡下換了鞋子,這才走進去。
自從玻璃面世以來,越來越得到富貴人家的青睞,尤其是品質越來越好,大塊的玻璃平整光滑、透光極佳,多用作房屋門窗的採光,取代了以往的窗戶紙。
而房府那座整體以玻璃製作的巨大花廳,凡是去過之人莫不震驚喜愛,於是便有人上門求了製作方法,在自家庭院之內搭建起來。
一時間彼此攀比、蔚然成風,時至今日,誰家庭院之內若無一座玻璃花廳在冬日裡種植花樹葉綠花紅,誰都不好意思說一句“富貴人家”……
郡王府的花廳也很大,並不熾烈的陽光照在棚頂的玻璃上,廳內溫暖如春,甚至有一絲悶熱潮溼,一簇簇江南才能見到的芭蕉、杜鵑、山茶、茉莉……有的綠葉如翠,有的花紅如火,有的清新淡雅,有的濃郁芬芳,彷彿置身於一座花園之中。
南邊朝陽的地方放置著一張軟榻,只穿著中衣的李神符斜倚在枕頭上,幾個身披薄紗嬌軀玲瓏浮凸的貌美侍女服侍左右,榻前一張案几上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