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難道英國公居然不管?”
李君羨歎息一聲,將情況說了:“眼下根本見不到英國公,軍中這些校尉副將根本不賣我的面子,為之奈何?我總不能將這些混賬抓起來宰了吧?”
太醫沉吟一下,道:“李將軍不妨去軍中將領處試試,一則宋國公熬不住多久,再不進餐麻煩就大了,再則也能試探一番,看看到底是低下這些悍卒胡來,還是英國公的將令。”
李君羨再嘆一聲。
他自然早已想到這一點,然而他的身份註定他只能是一個“孤臣”,平素與朝中文官武將來往甚少,甚至因為監視那些朝中大員的緣故,導致這些人都對他或多或少有些意見。
此刻求上門去,萬一這幫子驕兵悍將冷嘲熱諷,自己顏面如何下得來?
可是想到眼下只困局,也只能如此了……
心一橫,牙一咬,頷首道:“那吾便去各處看看。”
遂起身帶著親兵離開營房,逮著幾個路過的兵卒,問清楚薛萬徹駐兵之初,便急忙趕去。
之所以選擇先見薛萬徹,是因為這位駙馬爺平素與房俊交好,而他在朝中唯一保持往來之人便是房俊,又這樣一個媒介,希望薛傻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別讓自己太過難堪……
帶著親兵策騎在諾大的營地之中疾馳,往來巡邏的兵卒見到了也只是多瞅幾眼,並不多管。
李君羨便明白,李績這是採取無視之策,讓他們這個使節團知難而退……
可他為什麼不乾脆拒絕東宮呢?
數十萬大軍蝟集在潼關內外,遍地都是軍營,人喊馬嘶紛亂吵雜,小半個時辰之後才抵達右武衛軍營。
到了營門前被兵卒攔住,李君羨斟酌著說辭,道:“吾離京之時,越國公有話傳達給武安郡公,煩請入內通稟。”
不得不將房俊抬出來,否則他怕薛萬徹也得了李績的將令避而不見……
兵卒入內通稟,須臾迴轉,道:“吾家將軍請您入內相見。”
李君羨送了口氣,讓親兵留在營外,自己策馬駛入營地,直奔中軍帳。到帳門前反身下馬,自有兵卒上前牽走馬匹,門前兵卒撩開門簾,請他入內。
帳內光線有些昏暗,李君羨眯了眯眼,見到一身戎裝的薛萬徹大馬金刀的坐在窗邊一張椅子上,手裡捧著一個小茶壺,“伏溜伏溜”的喝茶,很是悠閒的模樣。
李君羨上前見禮:“末將見過武安郡公!”
“嗯,”薛萬徹鼻孔裡嗯了一聲,茶壺放在一旁案几上,上下打量李君羨一番,抬起下頜道:“房二有什麼話轉達?”
李君羨略有尷尬,道:“此乃末將妄言,越國公並未有話語委託末將轉達。”
“嘿!”
薛萬徹怒了:“莫不是倚仗你身為‘百騎司’大統領,便跑來消遣老子?”
李君羨道:“末將豈敢?此番東征,武安郡公身先士卒、奔襲數千裡,打得高句麗軍隊望風披靡,居功至偉,末將深感佩服,只恨身負要職,不能擅自離京為國征戰。”
薛萬徹怒氣瞬間消退,他是個順毛驢,只要順著毛捋,百無禁忌。此番東征雖然挫折頗多,但是他身為大軍先鋒,攻城拔寨狂飆突進,的確是大大一樁功勞,心中最為得意之初被李君羨道出,只覺得渾身舒坦。
矜持的頷首:“李將軍假借二郎之名,想必有什麼苦衷吧?”
李君羨歎氣道:“此番護送宋國公前來,路途遙遠,又經受幾次叛軍圍堵,舟車勞頓之下,宋國公一病不起。然而末將前去軍中要求供給吃食,卻遭到拒絕……末將無法,想起先前越國公曾言武安郡公最是義薄雲天、急公好義,無奈之下只得前來,又唯恐英國公下了嚴令不準接待吾等,故而只能妄言,還望郡公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