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處於亂軍之中一支冷箭都能丟了性命……
房俊將兜鍪戴在頭上,上前雙手攬住公主香肩,俯身在她光潔的額頭吻了一下,柔聲笑道:“放心,針對叛軍有可能的大規模攻擊,軍中上下早已做好了應對之策,整個營地固若金湯,殿下只需安睡即可。若是來敵兵力不多,或許天明之前即可退敵,微臣還能回來再向殿下效力一回。”
“嗯。”
出乎預料,一貫清冷矜持的長樂公主這回沒有躲躲閃閃半推半就,反而溫柔的應下,美眸之中光彩流轉,滿是柔情蜜意,輕聲道:“注意安全,本宮等著你。”
以她的性格,能夠說出這番話語,可見的確對房俊用情至深。
房俊目光深深的在她俏臉上凝視片刻,深吸一口氣,以極大之毅力剋制心中留下來的慾念,轉過身,大步走到門口,推門而出。
清冷的空氣迎面撲來,將腦海之中的慾念滌盪一空,這才發現整個營地已經猶如漲潮的大海一般沸騰起來,無數兵卒來回穿梭奔走,向著各部彙報情況、傳達軍令,一隊一隊兵卒從營帳之內跑出,衣甲齊備、兵刃在手,迅速想著指定陣地集結。
親兵們早已牽著戰馬韁繩立在門前,見到房俊出來,牽來一匹戰馬。房俊抓住韁繩,飛身躍上馬背,帶著親兵疾馳向遠處的中軍大帳。
抵達帳外,各部將校紛紛匯聚而來。
房俊進入帳內,諸多將校齊齊起身見禮,房俊微微頷首致意,步履平緩的來到主位就坐,沉聲道:“都坐下吧,說說情況如何。”
眾人就坐,高侃在房俊下首,稟報道:“不久之前,通化門外長孫嘉慶部數萬人馬離營,向北行進,至龍首原下而止,兵鋒直指大明宮,不過一時間並未有過激之舉動。另外,宇文隴所部自金光門外營地開拔,向北越過開遠門,先鋒部隊已經抵達光華門東側,直逼永安渠。”
大兵壓境!
房俊眉毛一挑:“宇文家終於出手了?”
自關隴起事開始,名義上各家簇擁長孫無忌施行“兵諫”,但一直以來衝在一線的幾乎都是長孫家的私軍,作為長孫家最親密戰友的宇文家非但每戰落後,甚至時不時的扯後腿,對長孫無忌的各種做法深感不滿,更一度做出退出“兵諫”之舉。
宇文隴乃是宇文家的宿將,其父宇文丘,乃是宇文士及的祖父宇文盛幼弟,輩分上比宇文士及高了一輩,算是宇文家少有的族老。
此番宇文隴率軍出動,意味著宇文家已經與長孫家達成一致,私底下的齷蹉盡皆放在一邊,全力以赴覆亡東宮。
高侃頷首:“宇文隴所部皆乃長孫家精銳私軍,宇文家先祖當年世代認命沃野鎮軍主,掌兵一方,實力雄厚,如今依舊有沃野鎮子弟投奔其麾下,被豢養成門閥私軍,戰力不錯。”
當年橫掃中原群雄的北魏六鎮,早已榮光不再、每況愈下,甚至祖傳的軍鎮格局也早已渙散,但是自前隋之時開拓進取的長孫家、宇文家,不僅繼承了先祖豐厚之底蘊,甚至更勝一籌。
只不過當初宇文化及於江都弒君稱帝,隨後遭遇群雄圍殺,導致宇文家的嫡系私軍受創慘重,不得不屈服於長孫家之後。底蘊受創,所以在助李唐爭奪天下的過程當中,功勳不及長孫家,這也直接促使宇文家在內部競爭之中敗下陣來,拱手將“貞觀第一勳臣”的地位讓出。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宇文家這麼多年低調隱忍、養精蓄銳,實力自然非同小可。
房俊起身來到輿圖之前,仔細觀看一番,道:“高將軍帶兵前往景耀門,於永安渠西岸結陣,一旦長孫隴率軍突擊,則趁其半渡之時攻擊,本帥坐鎮中軍,隨時予以支援。”
“喏!”
高侃起身領命。
旋即,房俊又問道:“王方翼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