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笑著奉承者王孫公子富商巨賈,鶯歌燕舞,鳥語花香……
好一派良辰美景、盛世逍遙!
房俊是四輪馬車早已成為整個長安獨特的象徵,即便已經陸續賣出了好幾輛,但是他這輛卻依然是最華麗的,看一眼即可分辨清楚。
這輛四輪馬車剛剛駛到醉仙樓大門前,門前迎客的小廝立馬腳步飛快的跑上前去侍候。就連門口處迎來送往的姑娘們,都下意識的降低了聲調,唯恐惹得那位房二郎不高興,惹禍上身……
沒辦法,醉仙樓上上下下對房俊算是有了恐懼症,這位幾乎每一次光顧,都沒什麼好事!若非這小子著實惹不得,且又是東家的座上賓,恐怕醉仙樓早就來一個拒絕接待……
房俊早已遣人包下了醉仙樓的二樓,跟李泰下了馬車,再小廝的引路下,徑直奔向二樓。
直到房俊和李泰的背影消失在樓梯的拐角處,大堂裡接客的姑娘們這才偷偷噓出一口氣……
說起來,姑娘們對於房俊的看法極其糾結。
一方面,這廝每一次來醉仙樓的結果都不怎麼美好,甚至有一次乾脆指使“百騎”將醉仙樓搜了個底兒掉,唯恐招惹了這人沒法收場;而另一方面,房俊又是天下有數的青年才俊,一首首詩詞傳頌天下,若是能得到他的一首詩詞,對於姑娘們來說頓時身價百倍,扶搖直上,一躍成為青樓裡的翹楚……
可謂是愛與恨糾纏不休……
緩步走上樓梯,李泰看了一眼下方大堂內噤若寒蟬的姑娘們,搖頭笑道:“素聞二郎在平康坊內聲名卓著,今日一見,方知傳言不虛。放翻齊王、拳打劉淚,當真是威名赫赫,能止小兒夜啼!瞅瞅這些姑娘,見了你跟耗子見了貓似的,這威風,這霸氣,嘖嘖嘖……”
房俊翻了翻眼睛,不悅道:“殿下就直說某是個渾不吝的棒槌不就得了?實話跟您說,若是長安人人都說某是個棒槌,某不但不生氣,還很是開心!”
“賤骨頭!”李泰哼了哼,罵了一句,心頭卻別有所思。
難不成這傢伙以往的棒槌性格都是裝出來給別人看的不成?
房玄齡溫潤君子,可以欺之以方,況且年歲漸老,即將致仕。房遺直酷似乃父,性情敦厚,為人腐朽,缺少魄力。等到房玄齡致仕,皇帝老邁,房家要依靠誰去頂門立戶、光耀門楣?
現在世人皆知房家棒槌、跋扈之性格,再加上進過前些時日的彈劾風潮之後,放眼天下,誰還會上前招惹房家?
李泰狐疑的瞅了房家一眼,心裡吃不準是不是這傢伙當真都是演戲……
二樓雅室裡早已喧鬧一片。
聽著雅室之內喧囂的呼喝,間或夾雜著幾聲女人的尖叫,李泰本是鬱悶的心情倏地就好轉起來。
大好年華,正當醉酒放歌,倚紅偎綠,方不負來這認識走一遭!
李泰興致大起,就待要推門而入……
“砰”的一聲巨響,緊接著一陣女子的哭聲從一樓傳來,夾雜著幾聲咒罵。
“娘咧!一個婊子而已,裝什麼三貞九烈!”
“就是,倭國使者看上你,正當你為國爭光之時,喝杯酒就推三阻四的,簡直丟盡吾大唐的臉面!”
其中尚有幾聲嘰裡咕嚕的言語,聽之不似大唐之言。
房家與李泰同時皺起眉頭,止住腳步。
這幾句話,聽上去令人很不舒服……
此時,又有一個陰沉沙啞的聲音說道:“某奉陛下之命招待外國使節,自當以展示中土大唐之禮儀為先,務必使得外國使節有賓至如歸之感。汝不過一介妓女,居然敢當面斥責使節,將吾大唐之禮儀置於何地?莫要以為有河間郡王給汝撐腰,便能無視禮儀國法!”
聽到這裡,房俊眉毛舒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