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獨孤謀,她在宮裡就如同一個小透明,絲毫找不到存在感。
除了與年齡相近的長樂公主時常談心之外,其餘皇子公主都並不親近。
現在讓她去求高陽公主……
成不成且不說,以安康公主的性情,很難張嘴。
獨孤誠只能失望離去。
聽了獨孤謀的解釋,他也知道此舉著實令安康公主為難,心中能夠理解,並不會產生怨恕。
只是斷了這條路,透過別的方式向房俊服軟那性質就全然不同,必然會立即站在關隴集團的對立面。
這不是獨孤家想要的。
滿心鬱悶的獨孤誠邀約了三五好友,聚在平康坊的一處青樓招了幾名清倌人飲酒解悶。
“這房俊也太囂張了吧?”一位好友喝了兩杯,忍不住吐槽:“這京兆府衙門簡直就是地獄之門,進去了想要囫圇著出來殊為不易啊!”
另一人笑道:“房二棒槌什麼性情誰不知道,現在有陛下給他撐腰,他還怕得誰來?囂張就對了,反之才令人驚奇。獨孤兄,非是小弟抹你的面子,在這位手底下做事絕對不輕鬆,要謹言慎行啊。”
以前大家聽聞獨孤謀得了京兆府少尹這個差事都是各種羨慕嫉妒恨,現在見到房俊如此強勢,心裡瞬間都平衡了……
獨孤誠鬱悶得伸手在清官人胸口掏了一把,惹得一陣嬌嗔,這才悶頭喝酒。
幾聲敲門聲響起。
獨孤誠不悅,喝道:“什麼人擾人清境,找死不成?”
在房俊面前柔順得跟小綿羊似的,但是在外頭,這可都是關中最頂級的紈絝,哪裡那麼多的好脾氣?
房門開啟,一個面向富態的中年人笑吟吟的徑自走進來,將手中兩個雕工精細價值不菲的紫檀木盒子放到獨孤誠面前的桌案上,這才抱拳道:“在下江南周小福,素聞少尹之賢名,慕名而來,特此拜會,一點小禮物,不成敬意。”
獨孤誠面色稍霽,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是來送禮的?
旁邊有一位好事的已經伸手開啟盒子,“嚯”的驚呼一聲。
只見那名貴的檀木盒子裡裝著慢慢的一盒子茶葉。茶葉條索緊結,有細小嫩芽,一芽兩葉或一芽一葉,色澤黑潤,煞是好看。
“上等的陽羨紅茶啊!”有人驚呼。
市面上的陽羨紅茶一貫錢一兩,還有價無市,佈政坊的茶鋪裡所賣的都只是中品和下品,這種上等的茶葉絕對不是有錢就能買得到的。這麼慢慢的一盒子,可以說是相當貴重了,更何況這個盒子的品相也相當不錯……
獨孤誠也有些驚奇:“無功不受祿,這有點貴重了。”
周小福笑道:“不敢不敢,在下乃是陽羨周家偏支,些許賤物唯恐折了少尹的顏面,還望您不嫌棄。”
獨孤誠卻不敢就這麼收下,謹慎的問道:“兄臺可是有事相求?”
周小福一張圓臉笑起來愈發有福氣,笑道:“少尹休要誤會,只是慕名來訪而已。在下在周家擔任商賈之事,深知朋友多了走遍天下的道理,就只是交個朋友。就不打擾各位貴人的雅興了,在下告辭。”
言罷,規規矩矩的見禮,自行退走,還順帶著關上房門。
屋子裡一干紈絝看著獨孤誠的目光又變了,羨慕之中帶著嫉妒。就算房俊強勢,就算不受房俊待見,可到底也是堂堂從四品的京官,權力不小,前程似錦。
大家都是一樣的紈絝,現在差距出現了,心中自然不爽。
幾個清倌人看著獨孤誠的時候也是美眸發亮,笑容都甜膩了不少。在長安的青樓楚館之中,房俊是新生代最受歡迎的人物,沒有之一。他的每一首詩詞都能夠傳唱一時,將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清倌人一瞬間推上名伎的寶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