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即可,不必拘禮。”
話是如此說,誰會傻乎乎的跟褚遂良稱兄道弟?輩分擺著呢……
便都齊齊稱呼一聲“世叔”,褚遂良笑呵呵的聽之任之,彷彿一尊笑口常開的彌勒佛。
“諸位既然推舉某,某也不矯情,痴長几歲,便做個評判如何?且將佳作寫下來,某與諸位邊品酒邊賞詩!”
先前退出的歌姬走入包廂,腳步輕盈猶如穿花蝴蝶,一張張素白宣紙在眾人桌前流傳,每人面前也都放上筆墨紙硯,誰有靈感便可揮毫潑墨賦詩一首,傳之於眾人之手,最後落到褚遂良手中,請他點評一二。
褚遂良偶爾會出言評一番,作品被評到的那個便喜不自勝,拱手道謝,彬彬有禮,宛如學堂裡的學生一般。
雖然大部分都是臭魚爛蝦不忍卒讀,但不時也有人寫出一首佳作,褚遂良也正經顏色細細品讀,之處不足或是出彩之處,每當這個時候便有專人將該詩詞抄寫幾份,分之眾人手中流傳。
便是大哥房遺直也起身作了一首詩,請眾人品評,雖然稱讚的人寥寥無幾,但房遺直卻坦然處之,尤其是當褚遂良品鑑的時候,一副洗耳恭聽狀,溫潤君子的性格一覽無餘。
看著一個兩個都往褚遂良跟前湊,房俊撇撇嘴。
當然,房俊自然不會去湊近乎,想湊也湊不上去,他和人家褚遂良的兒子褚彥博可是相處得非常不愉快,話說打了小的惹來老的,還不知道這褚遂良對自己是個什麼心態呢……
這個時候,房俊的“特立獨行”、“不合時宜”便凸顯出來,別人做詩他吃菜,別人評他吃菜,別人叫好他吃菜......
於是眾人盡皆側目,這貨從進門就開始吃,怎地還吃得下去?
簡直飯桶啊……
鄙視、不屑的目光宛如霜刀雪劍咻咻咻的飛來,房俊卻面不改色,該吃吃,該喝喝,只是偶爾抬頭,與那明月姑娘對視一眼。
俗話說秀色可餐,佳人當面,尤其那一雙似笑非笑的剪水雙瞳,讓人忍不住胃口大開,更加能吃能喝了……
房俊這般吃相,宛如豬立鶴群一樣,即便不用人指,褚遂良也一眼就認了出來,這般吃相,可不就是酒囊飯袋的標誌嘛。
褚遂良顯然是認得房俊的,見狀便笑道:“二郎率性赤誠,這副好胃口可真讓某嫉妒啊!”
房俊笑笑不語,旁若無人。
自然有人見他不爽,便說道:“豈可對世叔如此無禮?”
“簡直有辱斯文......”
“羞於此人為伍......”
諸人聞絃歌而知雅意,從褚遂良這句略帶揶揄的話語裡領悟出來意思,紛紛開口嘲諷。
氣氛正好,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先前被房俊差點沒嗆死的孔志玄端起酒杯,繼續自己剛剛未完成的事業。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吾等眾人皆有詩作分享,緣何閣下卻一言不發,若非看我等不起乎?雖然眾人皆知房二郎乃大才,高出吾等不止一籌,可這般目中無人,有些不妥吧?”<!-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