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宿。剛剛被李君羨派人吵醒,分派了人前往十里坡封鎖道路,就又被你的人找上門來,真是睡個覺都不讓人清靜。”
房俊呵呵一笑,揶揄道:“馬兄您自己倒是清靜了,只是別冷落了嫂夫人,萬一……呵呵,那你可就後悔莫及了。”
馬周楞了一下,待到琢磨過來房俊言語之中的調侃,頓時笑罵道:“你這廝成天嚷嚷著什麼以德服人,讓我說,你是當真缺德。你派的人只說是有奸細,卻不肯多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要連夜封鎖平康坊?”
房俊嬉笑的表情收斂,肅然將事情經過說了。
馬周先是指派人手封鎖平康坊各處坊門,然後讓人帶隊一家一家的區搜,待到佈置停當,麾下巡捕、衙役盡數出動,這才與房俊並肩站在大街上,蹙眉道:“丘行恭有些過分了!其子被害一案已經聖諭經由三司會審,公正審理,現在並無二郎你謀害丘神績之證據,他怎能罔顧法紀,悍然謀害於你?”
馬周是個正直的人,所有的一切都希望能夠在規矩之下履行,無規矩不成方圓,若是人人都能夠遵紀守法,則可天下大同,所以他極為厭惡利用能力屢屢撕破規矩的世家門閥。
房俊聳聳肩,無奈道:“那老貨認準了兒子是我殺的,對於這樣一個蠢貨,有什麼辦法呢?”
馬周也無語了。
殺子之仇不共戴天,還談什麼規則?怕是就連陛下也不好對丘行恭的行為表示出憤怒之意,畢竟有沒有當真將房俊怎麼樣……
隨著巡捕和兵卒一家一家的敲開大門,咒罵聲埋怨聲此起彼伏,深夜的平康坊如同一鍋燒開了的水,從沉寂之中沸騰鼓譟起來。
“搞什麼?深更半夜有什麼好查的?”
“咱可都是遵紀守法的,你這樣砸門,影響了生意怎麼辦?”
“呦呵,你知道咱們東家是誰嗎?找人請去別處,休要吵鬧了吾家的貴客!”
在一處名為“怡香閣”的青樓門口,前往檢查的巡捕被攔住了,這家青樓的掌櫃非但拒不出示留宿人員的名冊,而且言辭囂張態度惡劣。
巡捕氣得臉色漲紅,大聲道:“此次巡檢,乃是京兆尹帶隊,爾敢違抗不成?”
那掌櫃歲數挺大,但是肥頭大耳氣度不凡,聞言嘴角撇了撇,不以為然道:“京兆尹又如何?咱這是守法經營,又無作奸犯科之事,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又能怎樣?再者說,咱們東家那也不是一般人,就算是當著馬周的面,也半分不虛!”
此時,馬周正好跟房俊慢慢在街上踱著步子,路徑這家青樓門口,這番話悉數被兩人聽到。
馬周就有些尷尬了……
身為京兆尹,在自己的管轄之地,居然有人這般不給面子,如何能不尷尬?
若是換了旁人,無論如何都得將這個面子找回來,否則堂堂京兆尹顏面何存?可馬周這人秉性耿直,只要對方當真遵紀守法,依仗權勢恣意妄為的事情絕對不幹。
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再是耿直之人,面對這等近乎於挑釁的言語也難以做到心平氣和。
馬周漲紅著臉,抬腳就想進去這家青樓,卻被房俊抬手攔住,似笑非笑的道:“怎麼著,馬兄心中有氣,想要拆了這家青樓?”
馬周搖頭道:“怎麼可能?愚兄只是進去告訴他,此次巡檢有關敵國奸細,任何商家都有配合之責,若是無故抗拒,那等同於包庇奸細,後果殊難預料,以免他作繭自縛。”
“你這人真是……”房俊無語。
人家就差指著鼻子罵你了,你反倒擔憂別人被奸細牽扯上?
“行了,你是賢臣、君子、聖人!娘咧,這等趾高氣揚的家奴,就讓某這個棒槌去收拾他,您可是白蓮花兒,別沾染了一身泥垢……”
一邊說著,將馬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