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成為惡客,惹人嫌就不好了,還是識相一些,及早歸去,呵呵。”
留意到李承乾眉眼之間的不悅,房俊心生好奇,便向這個錢九隴看去。
此人年近七旬,鬚髮皆白,身子骨倒也硬朗,瘦高的身形站在那裡頗有幾分英武之氣,絲毫不減老邁衰弱之態。
此人乃是湖州長城人,家中世代武將,前隋之時因為獲罪而抄沒為奴,被隋煬帝賜給表哥唐國公李淵。也活該此人發跡,擅長騎馬射箭,常跟隨在李淵左右。晉陽起兵後,因功授予金紫光祿大夫。隨軍進攻薛仁杲、劉武周,升遷多次後任右武衛將軍。跟隨李二陛下平定洛陽,輔佐皇太子李建成到魏州征討劉黑闥,力戰破敵,貞觀十二年改封巢國公。
雖然身為先帝李淵寵臣,後來又輔佐李建成,但是在玄武門之變後飛快倒向李二陛下,不僅爵位得以保全,李二陛下對其也算是優隆,賞賜不斷,更晉爵國公。
房俊對此人早有耳聞,只是這錢九隴喜好漁色、性情豪奢,整日裡躲在府中左擁右抱等閒不肯出府,故而一直不曾得見……
今日一見,別的感覺沒有,只是覺得這倚老賣老之神態,令人噁心。
李承乾是個好脾氣的,對於錢九隴這份不算恭謹之言辭,倒也不以為意,只想一心打發了了事,便道:“巢國公說得哪裡話?父皇亦曾多次在孤面前唸叨您當年的功勳,孤自然是心生敬佩,豈敢生嫌?不過巢國公既然與許舍人一同遊玩,孤也不強人所難,日後有暇,定然請二位赴宴。”
能讓性情綿軟的李承乾說出這番話,足見許敬宗與錢九隴是如何的討人嫌了……
錢九隴面露不豫,他只是端一端架子,身為臣子,誰能不願與儲君多多接觸,飲酒享樂呢?只是他自持乃是先帝李淵的臣子,當初晉陽起兵之後功勳卓著,若是沒有他殊死奮戰,哪裡有大唐如今之錦繡昌盛?
似長孫無忌、杜如晦、房玄齡、李績、程咬金這等人,若非依仗乃是李二陛下秦王府之中的班底,給他牽馬墜鐙都不配!
更別說房俊這等倖進之小人了。
可憐他錢九隴為了先帝之帝王大業披肝瀝膽赴湯蹈火,到了最後只是敕封一個爵位,連一個公主都沒撈著……
現在聽太子這話裡話外的,似乎不待見自己?
乳臭未乾的小子,憑什麼!
許敬宗則是一臉尷尬,自家知自家事,因為文德皇后葬禮之上自己嘲笑歐陽詢長得醜,進而被李二陛下貶官發配之後,連帶著文德皇后的諸位子嗣亦是對他不假顏色,認為他有輕慢文德皇后英靈之嫌疑。
天可憐見,他哪裡敢輕慢文德皇后?
身為秦王府十八學士之一,眼看著李二陛下一步一步從絕境之中浴血拼殺逆而上位,焉能不知文德皇后在李二陛下心目之中的地位?
借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輕慢文德皇后!
惹惱了陛下並不算大事,陛下固然剛烈,但是胸襟廣闊,有容人之量,可若是輕慢文德皇后,那就對死路一條……
此刻面對三位殿下一臉不豫,他除了無奈還是無奈,深深後悔當年之舉措,縱然那歐陽詢長得再醜,忍一忍也就是了,若非笑出那麼一聲,他許敬宗何至於此?
房俊此時目光越過許敬宗與錢九隴,落於二人身後兩個身姿纖細、身披斗笠的身影,見到其中一個正用一隻纖美的玉手輕輕掀開斗笠,露出一張如花似玉的俏臉,用一雙微微泛著淚花的秀眸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房俊眉頭微蹙,略作遲疑,開聲問道:“可是蓉娘與薇娘?”
許敬宗一下子臉色變得很難看,瞪了房俊一眼,錢九隴則微微一愣……
那兩個人掀去頭上的斗笠帽子,露出兩張幾乎一模一樣的如花玉容,先是衝著三位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