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說卻冷靜一些,蹙眉憂慮道:“看這奴僕的架勢,便可知趙國公對於殿下是何等態度。如今殿下不得不借助趙國公的勢力爭儲,可縱然異日大獲全勝克繼大統,也必定要面對趙國公之跋扈強勢,想要君臨天下手執日月,難上加難啊。”
李巢憤憤道:“那又如何?殿下目前也不過是虛與委蛇而已,只要爭儲成功,那便是天下之主,他長孫無忌主要不謀反,還不是得老老實實?吾等定要襄助殿下剪除其羽翼,總攬皇權!”
另一人愁眉緊鎖,卻是沒有搭腔。
……
書房之中。
奴僕將兩張名帖放在案頭,將兩位年輕官員的話語以及來意說了。
長孫無忌緩緩頷首,淡然道:“做的不錯。”
正如奴僕所想那般,那如今必須在於晉王之間的合作當中佔據主導地位,否則且不說往後沒辦法攫取更大的利益,單只是眼前若壓不住晉王,任其自行其事,如何能夠在於太子的奪嫡之中逆而獲勝?
該親近的時候親近,該給予冷落的時候也不能疏忽。
順手拿起那兩張名帖,展開來看了看,只見一張寫著陳郡扶樂人氏袁公瑜,通事舍人,另一張寫著魏州昌樂人氏李巢,巡按御史……
“行了,下去吧。”
對於奴僕的做法很是滿意。
不過是兩個小門小戶的子弟,官階也不高,一個正七品下,一個正八品,正好既不用擔心得罪了其身後的家族,又能借此向晉王展示態度,甚為妥帖。
便隨手將兩張名帖丟在一旁,拿起桌上的茶盞喝了一口茶水。
門口腳步聲響,三子長孫濬、四子長孫溫一前一後走進來。
“見過父親!”
兩人齊齊躬身施禮。
“嗯。”
長孫無忌頷首,道:“坐下說話。”
“喏。”
兩人一左一右坐在長孫無忌下首。
長孫無忌放下茶盞,問道:“你二人不是負責收受年禮麼,何以跑到為父這邊來?”
長孫溫性格毛躁一些,憤然道:“父親有所不知,關隴這些個老不死的,簡直欺人太甚!”
長孫無忌臉色就有些發黑……
長孫溫嚇了一跳,自知說錯話,他老子長孫無忌就是關隴的一份子啊,豈不是連老子都給罵了?
連忙說道:“這兩日與三兄一起收受年禮,關隴這些個人家倒是一家不落的都送了年禮過來,兒子與三兄也都按照各自的分量給予回禮。可這些人家卻只是派遣家中的子嗣前來,連一封家主的拜帖都見不到,豈不是沒將吾長孫家放在眼內?”
長孫濬也說道:“的確如此,這些人家平素依仗著父親耀武揚威,如今父親與陛下疏遠了一些,便開始各種方法的與吾家脫離干係,實在是令人不齒。”
長孫家一直以來都是關隴領袖,哪一家不是上趕著巴結?如今倒好,為了替關隴爭取更大的利益,導致長孫無忌與李二陛下的關係有所疏遠、各生猜忌,結果這些個關隴家族反倒是因此巴不得與長孫家保持距離……
就算有長孫渙那麼一碼子事兒,可長孫家何曾再有過半分對不住關隴貴族們的地方?如今長孫家為了關隴的利益奮力爭取,其餘人家卻這般撇開關係,真真是令人齒冷。
長孫無忌卻是不以為然。
他縱橫朝堂大半輩子,見慣了雲起雲滅、生旺衰絕,最是懂得人情冷暖、損人利已的道理,豈能因為關隴貴族們的刻意疏遠便火冒三丈?
只要能夠扶持晉王爭得儲位,今日那些人如何疏遠自己,他日就要如何上趕著前來巴結。
說到底,關隴一脈同氣連枝,不是誰想要疏遠就能夠疏遠得了的……
他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