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又能說什麼呢?兩人的地位相差太過懸殊,就算他能夠將程務挺摁在地上摩擦,誰又會說他長孫無忌能耐大麼?只會笑話他以大欺小。
“呵呵,程將軍少年英雄,前途無量。”
長孫無忌冷笑一聲,再在一旁,再也不搭理刺蝟一般找茬的程務挺。
心底不得不佩服房俊的馭人之術,那廝固然是個棒槌,但也正是那種不管不顧的性格,關鍵時刻對於親朋故舊、部屬麾下的維護非常到位,愈發使得人人都對他死心塌地。
只要是房俊的敵人或者對手,這些人都會不分場合的蹦出來打擊……
程務挺呵呵一笑:“多謝趙國公誇讚,愧不敢當。”
自然也不再多說。
程名振在一旁,一手摁著腰刀,一手捋著鬍子,看著自家兒子的目光毫不掩飾的欣慰。
男人就該這樣,立場鮮明、不畏強權,只要找準了自己的路,那就要無所顧忌的走下去,腦門兒上清清楚楚的刻上門庭派系,這樣才能夠在己方派系之內得到重用。
唯唯諾諾、權衡利弊之輩,誰會將你倚為心腹、引以臂助?
總之一句話,男人就得橫!
無論戰場上面對敵人亦或是朝堂上面對對手,就得展現出那種不畏強權的霸氣,橫行無忌、旗幟鮮明!
李二陛下顯然也很是看好程務挺,笑呵呵的看了他一眼,讚許道:“這小子不錯!”
程名振更是大喜,連忙拉著程務挺一起躬身施禮:“多謝陛下讚譽!”
“嗚嗚嗚——”
低沉的號角聲在河對岸響起,眾人抬頭看去,只見到無數唐軍正潮水一般攻向夜晚中依舊熊熊燃燒的建安城。
火炬一般的建安城,猶如潮水拍打之下的一座孤島,隨時隨地都會遭遇沒頂之災。
顯然,總攻已經開始。
李二陛下頗為意外,面色陰沉下來:“這才多長時間,就開始總攻了?”
大軍攻城之時,死傷是最為慘重的時候,若是敵人反抗頑強,傷亡只會更大。所以一般來說,只有在敵城的某一處攻上了城牆,這才會發動總攻,以此會突破口,進而攻陷城牆,殺入內城,展開巷戰。
然而這才過了多久?
建安城內數萬守軍,就算因為火彈之威燒死一些,城牆上的守衛力量也不會減少多少,貿然攻城,必然導致傷亡增大。
唐軍自然不怕傷亡,絕對的人數優勢就算一換一,也足以將高句麗所有軍隊都給兌光,但是這種魯莽的減員是李二陛下絕對不允許的。
每一個兵卒都是大唐子弟,固然為了勝利必須作出犧牲,卻也不能這般輕率的陣亡在敵城之下。
視子民如草芥,那他與楊廣又有何異?
諸遂良趕緊道:“微臣這就去將英國公叫過來詢問!”
言罷,快步向著河岸走去。
李二陛下作為主帥御駕親征,卻不必事事親力親為,既然身邊有李績這樣的當世名將,故而他只是負責戰略之制定,具體的操作指揮自然有李績代勞。這會兒李績已經去到河岸指揮攻城。
片刻之後,李績隨著諸遂良返回,來到李二陛下面前道:“陛下明鑑,非是微臣魯莽,只因建安城頭的守軍數量稀少、士氣低迷,已經有多處城頭被我軍攀上,所以微臣下達了總攻之命令,一舉攻入城中,奠定勝局。”
李二陛下奇道:“城中數萬守軍,怎會無人守城?”
李績道:“微臣亦不知城中狀況,不過斥候已經隨大軍殺入城中,稍後便會有城內詳細情況傳回。”
李二陛下嗯了一聲,仰首遠眺,便見到火炬一般燃燒著的建安城,無數唐軍已經憑藉雲梯攀上城頭,潮水一般佔滿了城頭。旋即,唐軍翻牆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