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晉陽公主的吩咐,那侍女小嘴兒長成圓形,小臉兒嚇得煞白,半晌才回過神兒來,連連擺手,吃吃道:“這這這……這如何使得?”
晉陽公主伸手在這個歲數於她相仿的小侍女臉蛋兒上擰了一下,故做不悅道:“如何使不得?讓你去辦,自去便是!就算有什麼事自也不會讓你擔責,自有本宮一力承擔。”
“可是……”
那小侍女依舊猶豫,卻被晉陽公主推著出了寢宮的大門。萬般無奈之下,只得跺了跺腳,小跑著去了宮門處禁衛戍衛之處,叫來晉陽公主的禁衛校尉,喊到無人之處,低聲吩咐一番。
那禁衛也嚇了一跳,不過卻沒敢拒絕,領命之後帶了兩個心腹,匆匆離宮先行一步。
……
韋家大宅就在太極宮一牆之隔的佈政坊內,宅邸極為恢弘奢華,戰局小半個佈政坊。
後宅距離坊牆僅只一條小巷的地方有一處跨院,乃是韋家學堂所在。
韋正矩坐在學舍之中,將手裡的書卷丟在書案之上,身後推開窗戶,瞅了瞅院子裡落光了葉子的樹木,心情很是鬱悶。
按說他已經行了冠禮,也早已出師,自然毋須在這學堂之內與一眾總角頑童一同進學,只不過因為前些時日闖了大禍,險些害得家族被牽連,這才被族中長輩嚴厲懲戒,要將其關在祠堂之內面壁反省。
韋正矩素來跳脫,哪裡耐得住關在祠堂裡?
只要央求著以讀書為名,這才住進來學堂的房舍之中。族中雖然並未對他禁足,然而他自己也清楚闖了多大的禍,這些時日以來倒是安分守己安靜讀書,任憑平素裡的小夥伴整日想招,卻也不曾出門胡混。
只不過這等清靜的日子哪裡是他能夠耐得住?住了一個月,心裡便好似長草了一般,只想著出去玩。
可是再想到求娶晉陽公主幾乎無望,心裡又難免失落憤懣,恨不得一頭栽在酒缸裡,以酒澆愁……
他求娶晉陽公主可不僅是為了幾乎無窮無盡的政治資源,更因為他的的確確喜歡晉陽公主!
只要一想到心裡那秀美無匹、聰慧狡黠的小公主極有可能成為別人的嬌妻,被別人擁在懷中親親我我,韋正矩心裡便一陣陣的抽痛。
呼吸都費勁……
正自黯然神傷,忽然見到自己的書童從外頭急匆匆跑進來,繞過窗前的時候差點收不住腳,險些摔個嘴啃泥,好在平衡能力尚且不錯勉力站住,然後退回來到了窗外,隔著窗子對韋正矩擠眉弄眼道:“郎君,宮裡有禁衛求見!”
韋正矩一愣,婉約如春山一般的眉毛蹙起,奇道:“吾與宮中素無來往,何以宮中禁衛前來見吾……哎呀!難道是……”
見到書童擠眉弄眼的模樣,他忽然福至心靈,驚呼一聲。
書童果然興奮不已,壓低聲音道:“是晉陽公主派來的!”
韋正矩也亢奮起來,一個幽居深宮的小公主派人前來尋自己,還能是為了什麼?
自然是錦書飛遞、暗通款曲……
“快請,快請!”
韋正矩一迭聲道。
“喏!”
書童應了,小跑著出了院子,未幾,將一名渾身甲冑的禁軍校尉帶了進來。
校尉進了屋子,見到跪坐在矮几之後的韋正矩,拱手施禮,問道:“可是韋公子當面?”
韋正矩頷首道:“正是,不知將軍前來,有何要事?”
說著,撣了撣衣角並不存在的褶皺,面容恬淡、眼神清正,看上去倒也的確算是唇紅齒白、面容俊美。
那校尉瞅了一眼一旁的書童,書童立即領會,轉身出去站在門口,嚴禁左右有人路過偷聽。
見到屋內無人,校尉才說道:“明日,吾家殿下將會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