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羞又惱,很想狠狠的訓斥這個小丫頭一番,然則到底是自己心虛,見到她一副“我不服但是我又不敢反抗”的神情,心中一軟,再不忍喝叱。
心中對房俊又一陣暗恨,若非那廝以近乎強迫的手段逼迫自己行下那等苟且之事,自己又豈能在妹妹面前心虛氣短?待到那廝回了長安,自己絕不能再任其為所欲為。
只是那人如今身在西域,大雪紛飛天寒地凍,還要與強盛數倍的強敵連番作戰,稍有不慎便是兵敗身死之結局,心中又是一陣悸動,擔憂、思念之情如同潮水一般氾濫,一發而不可收拾。
晉陽公主在一旁見到姐姐秀美的面容上神色變幻,雙眸更是流露出迷茫之色,忍不住撇撇嘴,哼了一聲。
嘴上說的那麼冠冕堂皇,實則心兒還不是徹徹底底的交付出去,為人魂牽夢縈?
還有什麼資格一本正經的教訓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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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紛飛之下,長孫溫策騎護著馬車進入府門,府上奴婢紛紛在路旁躬身施禮。
長孫溫不多理會,徑自來到門廳之內下馬,讓家兵守在門外,自己則親自上前拉開車門。
長孫衝從車內下來,跺了跺腳,瞅了瞅熟悉的門廳,再看看外頭曾經無數次出現在夢境之中的陳設、景緻,心中唏噓無限。
本以為這輩子都不能再回到長安,卻不料如今峰迴路轉。
此番必定要竭盡全力,一手促成大事,自此以後光明正大的重返長安,而不是眼下這般偷偷摸摸……
因為囚禁長孫淹之事不能外傳,否則東宮那邊必定前來施壓要人,故而長孫淹讓人直接將長孫淹押到花廳之內,長孫衝也來到此處。
花廳之內,長孫衝呷了一口熱茶,看著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佈置,頗有兩世為人之感。
心內感慨一番,他對長孫淹道:“你我兄弟手足、血脈相連,吾不願手足相殘,所以你最好識相一些。如何處置你,自有父親回京之後決斷,吾不會插手,望你好自為之。
長孫淹悶聲不語,心中惶恐。
都怪自己一時大意,沒想到居然是長孫衝潛返長安,這才被他拿下。否則自己有東宮撐腰,誰敢堂而皇之的將自己圈禁起來?
只看長孫衝敢回到長安城,就知道父親必定要有大動作,需要長孫衝坐鎮綢繆。而此事也必然是針對東宮,不然這般與東宮撕破顏面,所面對的打擊是長孫家無論如何也不願承受的。
渾然不在意東宮的反擊打壓,父親所綢繆之事已經呼之欲出。
左右不過是奪嫡而已……
長孫衝不欲與長孫淹多說什麼,警告兩句,便讓人將其帶下去,尋一間屋子關押起來。
待到長孫淹被帶下去,長孫溫往前湊了湊,小聲問道:“大兄此番回京,可是要幫助晉王殿下謀求儲君之位?”
他也很聰明,長孫淹如今乃是東宮的人,長孫家上上下下只要不想與東宮徹底撕破臉面,就沒人敢動他,甚至包括父親在內。
而長孫衝潛返長安,非但不低調隱忍,反而一出手便將長孫淹拿下,那麼他此行之目的已經昭然若揭——必然是針對東宮有所行動,不在乎徹底撕破顏面。
長孫衝瞅了他一眼,微微頷首,道:“此事事關重大,你自己心中知曉即可,萬不可洩露出去,即便是你的房裡人也不行。”
長孫溫有些緊張:“小弟曉得!”
他心裡有些不解,卻也不敢多問,問了長孫衝也必然不會對他解釋。
太子乃是陛下所冊立,即便廢黜,那也必然是出於陛下之詔書,若是臣子趁著陛下東征之際私自兵變廢黜太子,此等行為與謀反何異?又將皇權威嚴置於何地?
陛下素來剛烈英武,豈能任由此等事發生,且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