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敢有負聖恩。”
這話一語雙關,即說明了剿殺死士之原因,也解釋了之前完全站在東宮一邊的動機——我手裡掌握著大唐最精銳的特務部隊,在您已經駕崩的情況下效忠太子,實乃名正言順,這是我的職責;同樣,既然您現在回來了,我依舊會效忠您,這也是職責。
至於您到底怎麼想,要我死還是要我活,那是您的事兒……
李二陛下也不知聽明白了沒有,隨意擺擺手,吩咐道:“如今長安內外風雨飄搖,不知多少人各懷心思,未必沒有鋌而走險之輩,你定要嚴密監察,防範於未然,切不可使得局勢愈發動盪。”
李君羨算是暫時放下了擔憂,躬身領命:“喏!”
李二陛下道:“出去辦事吧,將房俊叫進來。”
“喏!”
谷
李君羨後退至大殿門口,方才轉身走出去。
殿外夜雨潺潺,李君羨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邁步來到太子眾人面前,低聲道:“陛下召見越國公。”
太子面容一黯,微微頷首。
房俊先向太子施禮,繼而大步進入武德殿。
李君羨低聲對太子道:“末將有皇命在身,先行一步。”
太子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拍拍李君羨的肩膀:“李將軍乃國之干城,值此社稷動盪之時,定要全心全意剪除邪佞,則父皇必然不會虧待。”
這算是明言安撫了,之前你效忠於我,既然父皇回來了,你還是去效忠父皇……
李君羨心中感動,若是換了別的太子,此刻一定下死力拉攏他這個掌握著“百騎司”的大將,那將會使得他陷入進退維谷的尷尬境地,因為無論怎麼選,都會將這隊父子其中的一個往死裡得罪。
“殿下放心,末將心中有數。”
含糊的說了一句,李君羨便告辭離開他太極宮,雖然如今陛下回來,易儲之事勢在必行,但李君羨深知如今東宮實力之強大,未必當真沒有反抗之力,朝局最終之變化,尚且未知。
……
房俊進入殿內,來到李二陛下面前,一揖及地,朗聲道:“微臣覲見陛下!”
李二陛下目光森然,瞪著房俊半晌,忽而咬牙冷笑道:“洛陽城外,朕是如何叮囑你的?”
房俊沉默少頃,嘆氣道:“微臣謹遵殿下鈞令,並未有一言半語洩露出去,甚至就連太子亦不曾告知半句。”
“放屁!”
李二陛下勃然大怒,戟指罵道:“你是沒有向外洩露朕還活著的訊息,可朕讓你置身事外,你卻拼死力保東宮,這是何道理?娘咧!朕還沒死吶,說的話你就當做耳旁風?眼裡還有沒有朕這個皇帝!”
一旁的王瘦石瘦小的身子佝僂成一團,強忍著後臀的疼痛,心中卻極是快慰。
我收拾不了你,陛下還收拾不了你?別看你如今兵權在握、功勳赫赫,可陛下才是天下至尊,居然敢違逆陛下旨意,一句話就能將你一擼到底!
嗯,還有李積那個狂徒,最好是一併削職為民、罷黜官職……
房俊斂起溼透的衣袍,跪在地上,將頭頂的梁冠摘下,叩首道:“微臣違逆聖意、辜負聖恩,罪該萬死,懇請致仕,請陛下恩准。”
“娘咧!”
若說之前李二陛下還壓抑著怒氣,努力維持君王的威儀,此刻卻是被房俊一句“告老”給徹底激怒,從御座之上一躍而起,一腳踹在房俊肩頭,破口大罵:“老子今日打死你這個混賬東西!告老?你娘咧兔子大點的年紀,也配跟朕告老?今日打死你,朕賞你一個陪葬昭陵,讓你生生世世給朕做牛做馬,你個兔崽子!”
許是心中當真怒極,許是入京之後滿目蒼夷令他心中憋悶,總之這一刻李二陛下毫無君王風範,一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