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襲此政,可依憑關隴門閥之底蘊,起碼百年之內依舊處於帝國高層,縱然權勢略遜,照舊富貴至極,又何需“舉兵起事、廢黜太子”這般激烈的手段?
如今謀劃不成,反受其害,累及整個關隴門閥跟著遭殃,真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正自鬱悶焦躁之時,外頭有親兵帶進來一個兵卒,一進門便說道:“吾乃趙國公家將,有書信一封,務必呈交鄂國公當面。”
說罷,自懷中掏出書信。
尉遲恭瞅著那封書信,眼角一陣抽搐,沒有伸手去接。
他知道長孫無忌此等關頭送來信箋,必然沒有什麼好事……
可是踟躇良久,還是伸手將信箋接過,驗明火漆上的印鑑,這才取出一柄小刀挑開火漆,取出信紙。
看過之後,面無表情的取過火摺子吹燃,淡藍色的火苗舔舐著信紙,轉瞬焰火升騰,化為灰燼。
“回去告訴趙國公,便說吾已然知曉。”
尉遲恭面色陰沉得似能滴出水來,語氣不善。
那家將躬身施禮,為難道:“趙國公的意思,小的是與鄂國公您一同回去……哎呦!”
話音未落,已經被尉遲恭一腳踹在胸口倒飛出去五六步跌倒在地,慘叫一聲未等回過神來,便見到尉遲恭鐵塔一般的身形站在面前,居高臨下灑下一片陰影,語氣陰冷暴戾:“老子想來說一不二,莫說是你,就算是長孫無忌此刻站在面前,亦是如此!再敢聒噪,信不信老子扒了你的皮?呸!長孫家的狗東西。”
那家將胸口憋悶,一張臉血紅一片,捂著心口不敢多言。
“呼……”
尉遲恭長出一口氣,轉身走向門口,口中道:“回去告訴長孫無忌,吾當率軍趕赴終南山,讓他將心放在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