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個屁啊!別說是房俊,就算是自己的兒子,也照殺不誤!
所以既然房俊能夠想得到透過聿明氏來向天下儒家表示出將自然科學依附於儒家的態度,那麼李二陛下順其自然,靜觀其變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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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紅踩黑,乃是官場常態。
竇家固然是皇親外戚,然則太穆皇后早已去世,竇家又未曾有真正接傑出的子弟能夠頂門立戶,落魄自然難免。雖然李二陛下念在母親的情分上對竇家多有照顧,可是與風頭正勁的房家相比,低了何止一個層次?
一個是日薄西山,一個是冉冉升起,孰優孰劣,一目瞭然。
故而即便竇家舉喪,滿城官員盡皆趕往弔唁,看似風光,等到房家誕下麟兒舉辦“百日宴”的當日,王侯公卿、文臣武將、闔城官員雲集房府之盛況頓時讓人感到巨大的差距……
房府位於崇仁坊,緊鄰皇城東側,因靠近皇宮大內,故而官僚宅邸密集,勝業、永興等坊更是王侯貴戚、公主皇子云集,乃是長安達官顯貴聚居之處,異常繁華,每當夜晚宵禁之後,這些王侯公卿的宅邸便徹夜笙歌熱鬧非凡,所謂“一街輻輳,遂傾兩市,晝夜喧譁,燈火不絕,京中諸坊,莫之與比”,大抵如此。
吉日清晨,太陽剛剛升起,崇仁坊大街上便馬車轔轔人頭攢動,前來房府趕赴喜宴之人已然早早到來。
房俊一大早便站在門口迎客,像個傻狍子似的笑得臉都僵了,以他的身體素質依舊雙腿戰戰,卻依舊得陪著笑臉,認識的不認識的都要打個招呼。
越是這般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場面,便越是不能失禮。
心裡將那位偷懶躲在正堂裡招待客人的大哥罵個半死,堆著笑臉剛剛跟一位左武衛的郎將大夥招呼,便聽到身後一人恭聲道:“在下婺州駱履元,見過二郎。”
房俊連忙回身,見是一個三旬左右的男子,相貌清癯身姿挺拔,臉頰瘦削雙目有神,忙抬手失禮道:“原來是駱兄當面……抱歉,在下今日著實有些昏頭漲腦,實在想不起駱兄名諱,見諒,見諒。”
那駱履元本身就是個懷才不遇計程車子,宰相門前當真是螞蟻一般的人物,房俊自然是不識得他。可是若換做旁人,怎麼也要說上一句“久仰久仰”各套一番,倒是不曾想這位“聲名狼藉”的房二郎卻這般直接,而且目光清正滿含歉意,毫無一絲一毫的輕視鄙薄之態。
不認識就是不認識,磊落坦蕩。
駱履元頓生好感,心道果然是聞名不如見面,若當真如坊間傳聞那般虛浮紈絝,又怎會得到陛下那般寵信?
當即笑著還禮道:“二郎果然率直,在下乃是婺州人士,此次進京趕考,僥倖的中,被房相舉薦為山博昌縣令,今日一是來慶賀二郎喜得麟兒,二來亦是向房相道謝辭行,不日即將赴任。”
房俊沒聽過這個名字,卻沒有什麼輕視之態,只是為難道:“駱兄之心意,小弟便厚顏受之。只是今日客人太多,家父怕是無暇抽身相見,倒是要駱兄失望了。”
今日房府喜宴,到場的達官顯貴王侯公卿不知凡幾,哪一個不得房玄齡親自出面招待?根本不可能抽出時間來接見這麼一個小官兒。
那駱履元倒是頗為開朗,哈哈一笑:“房相舉薦在下,又豈是貪圖在下這一份感恩戴德之心?在下前來府上,心意已到,心中無愧,便已足矣。”
倒是個灑脫之人!
房俊正欲說話,忽見駱履元身後探出一個小孩兒的腦袋,眨巴著兩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瞅著房俊脆生生問道:“聽聞房家的學堂有教無類,不知二郎能否讓我入讀?”
這孩子長得清秀可愛,尤其是那股子精明伶俐的精神頭兒,讓人見了便心生喜愛,房俊猜測這可能是駱履元的子侄,便笑問道:“你叫什麼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