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怒火,冷哼一聲,坐了下來,卻扭過頭去看著門口,絕不與房俊目光交錯。
他今日是前來請求李泰出面,去找太子討個人情將稽查之結果壓下去,可歸根究底這件事房俊乃是主謀,若是自己現在就與房俊鬧翻臉,恐怕李泰根本就不會去找太子……
這是腰肢柔順相貌秀美的侍女奉上香茶,李泰便擺手將堂內的侍女、內侍一起斥退,這才看著捧起茶盞“伏溜伏溜”喝茶的房俊問道:“二郎前來,可是有事?”
房俊喝了兩口茶,方下茶盞,一本正經道:“殿下醉心大唐的教育事業,每日裡為了帝國之學子四方奔走,湊集錢糧廣建學舍,可謂高風亮節、功德無量。可正因如此,怕是有些屑小之輩在殿下面前蠱惑,極盡諂媚之能事,故而微臣今日前來,是想要提醒殿下擦亮雙眼,萬勿被那些貪贓枉法、心懷不軌之奸佞所迷惑,害了一世清白!”
話音未落,早已忍無可忍的柴哲威拍案而起,怒視房俊,大聲道:“房二!將話講清楚,誰是貪贓枉法、心懷不軌之奸佞?”
房俊抖了抖衣袖,撣了一下衣襟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安坐不動,淡然道:“某未指名未道姓,譙國公卻這般惱羞成怒,難不成是心中有鬼,故而對號入座?”
柴哲威怒道:“放屁!老子行得端、坐得直,休要含血噴人!”
“呵呵,”房俊冷笑一聲,問道:“這麼說,譙國公是肯定此刻兩部衙門聯合稽查左屯衛之賬冊,絕對查不出問題了?”
柴哲威頓時一滯,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怎麼可能沒問題呢?他前來請求魏王李泰,誠意十足,故而開門見山便說明來意,這會兒當著李泰的面,他又豈能腆著臉說自己毫無問題?
就算他能說出這樣的話,可裴行儉與辛茂將兩人斷然不會查不出左屯衛賬冊的毛病,到時候更加丟人……
李泰苦笑著敲敲桌子,看著鬥雞一般的兩人,溫言道:“都是自己人,何必這般針鋒相對,半點不留情面呢?來來來,都坐下喝茶,就算是想要擼袖子幹一架,那也得出了本王這芙蓉園再說,否則就是不給本王顏面!”
可這等情況之下,柴哲威如何還坐得住?
當即一抱拳,慨然道:“微臣馭下無方,犯下大錯,身為主帥就要承擔起責任,屆時朝廷要殺要剮,微臣絕不皺一下眉頭!今日唐突,擾了殿下清靜,都是微臣的錯,暫且告辭,改日定當負荊請罪!”
言罷,深深一揖,轉身便走。
李泰喊了兩聲,卻也留不住柴哲威,眼看著他大步流星出了正堂,回頭對房俊抱怨道:“你這棒槌脾氣幾時能改改?縱然陣營不同,但到底也都是皇親國戚,何必這般撕破面皮,老死不相往來?”
房俊捧起茶盞,喝了一口,幽幽道:“前幾日微臣在終南山險些被刺,賊人皆是軍中悍卒,時候雖然未曾追查到兇手何人,但微臣懷疑乃是譙國公所為。”
“啊?!”
李泰頓時大吃一驚,忙道:“二郎,這等話語可不能隨便亂說,京畿之地擅自調動兵馬,那可是等同謀逆,輕則流放充軍,重則夷滅三族!未有真憑實據,萬萬不可這般指責於一位統兵大將!”
房俊翻個白眼,道:“做得出這種事,那自然是計劃周詳不留半點破綻,想要查詢真憑實據,談何容易?不過有些事情未必就需要真憑實據,微臣又不打算告御狀,要證據來有什麼用?只要微臣認定是他,那就行了。”
事實上,這話只是拿來搪塞李泰而已,他根本就連那晚的軍卒半點線索都沒有,如何就敢認定是柴哲威所為呢?
正如李泰所言,這種事牽扯太大,畢竟柴哲威不是阿貓阿狗,人家可是平陽昭公主的親兒子,既有皇室血統,又與關隴親近,私底下還跟荊王不清不楚,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