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之內“小長安”一帶,無以計數的火油彈轟擊之下火焰沖天、黑煙升騰,天下的大雪尚未落地便被融化,來不及躲避的高句麗兵卒、奴役或被當場炸死,或被活活燒死,到處都是燒焦碳化的屍體,黑乎乎一截散發著一股燻人欲嘔的詭異肉香……
唐軍水師在重灌步兵的衝擊之下,終於攻陷城門一帶,身後的兵卒潮水一般源源不斷的湧入城中,一隊一隊沿著街巷向著城內攻去。遠距離以火槍、震天雷施以打擊,近距離則是重灌步兵身著重甲在前開路,有高句麗兵卒藏身於民房之中以弓矢偷襲,轉眼就會被一枚震天雷一起炸上天。
沒有了城牆的防禦優勢,真正進入巷戰,高句麗守軍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攻勢,唐軍所向披靡,所至之處屍山血海、牆倒屋塌,根本無可阻擋。
等到唐軍已然攻佔西城門,徹底將城門內區域控制,開始向著城內推進,由劍牟岑組織的各家最後的私兵、奴僕、甚至是囚徒所組成援軍才姍姍來遲。結果這些並未經過多少正規訓練,且嚴重缺乏軍械甲具的烏合之眾,只是一個照面便被唐軍的重灌步兵衝散,火槍齊射之下,丟下一地屍體之後做鳥獸散。
衝入城內的唐軍水師士氣暴漲,一邊佔領城牆肅清守軍殘餘,一邊在重灌步兵開路之下,向著平穰城中心區域挺進。沿途不斷有小股高句麗兵卒前來堵截阻擋,卻皆在唐軍攻勢之下迅速潰散,任憑唐軍長驅直入。
誠然,平穰城內守軍兵力不足,且精銳盡皆北上追擊唐軍,由軍隊、各傢俬兵奴僕組成的守軍良莠不齊缺少軍械革甲等等原因使得平穰城防禦力大減,但是唐軍水師威猛無儔的戰力卻是能夠這般勢如破竹的關鍵。
重灌步兵開路在前,缺乏重型軍械的高句麗軍隊根本不可能對其造成殺傷,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些披堅執銳的“鋼鐵人”一路橫衝直撞,如入無人之境。火槍兵、刀盾手緊隨其後,距離略遠的敵人以火槍射擊,略近之時以震天雷轟炸,火力層層遞進,防禦固若金湯,莫說是眼前這些烏合之眾,即便是高句麗最為精銳的“王幢軍”,亦難攖其鋒芒。
漫天大雪之下,唐軍水師一路狂飆突進,直衝向王宮。
整個平穰城西半城已經徹底陷入混亂,先是火油彈從天而降引燃了大部分房舍,許多商賈、官吏、百姓不得不冒著大雪躲到街上一面被大火燒死。緊接著唐軍炸塌城門破城而入,守軍無力抵抗,來不及撤退的人群便在街上四處亂竄。
被唐軍一個照面便擊潰的大將劍牟岑眼前一亮,趕緊指使麾下所剩不多的兵卒沿街佈置防線,驅趕混亂的人群向著唐軍攻來的方向湧去。
在他想來,漢人一貫標榜道德,“仁義之師”乃是漢人軍隊一以貫之的形象,眼下雖然是戰爭狀態,可唐軍總不能屠殺手無寸鐵的平民吧?
若唐軍無視平民一概攻擊,則其“仁義之師”的名頭自此蕩然無存,將會遭受整個天下的詆譭與詰難,對於大唐威服四夷之戰略影響甚大;若唐軍投鼠忌器,不敢放手屠殺,那麼這些驚慌失措的平名百姓會將唐軍的陣型沖垮,屆時自己組織反擊,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毋須殲滅唐軍,只需拖延至向北追擊唐軍主力的那些精銳騎兵回援,這支唐軍水師必然腹背受敵,一敗塗地。
……
習君買頂盔貫甲,一手持刀、一手持盾,緊跟在重灌步兵之後向著王宮挺進,戰況之順利,令他有些心潮澎湃。
眼下平穰城內防禦空虛,眼前這些守軍皆乃烏合之眾,根本無法抗衡精銳的水師兵卒,水師強橫的戰術更是所向無敵。只需衝入王宮,生擒活捉剛剛登基為王的淵蓋蘇文……那可就是滅國擒王之功!
古往今來,除去“勒石燕然”、“封狼居胥”之外,當屬這滅國擒王之攻為最!
都督蘇定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