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舉市哇然。
而林笙歌坐在電視機前,痛哭。
司氏因此被連累,司庭幾乎身敗名裂。
司氏一落千丈。
如果不是後來司庭的一個堂兄弟回來主持大局,堪堪挽救了司氏,司氏早被吞噬殆盡。
司氏大傷元氣,再無昔日風光和權勢。
而恰恰升勢的是時家,可以說是如日中天。
林笙歌的婚禮結束了。
一家三口回到的家。
歡聲笑語。
在別墅外面的清冷街道上,一輛車靜靜地停在路邊。
一直等到別墅的燈火熄滅,然後又靜靜地離開。
司庭回到空無一人的家。
不,早已經不是家了。
八年前,他親自毀掉的。
他上了樓,眼裡全是林笙歌今天結婚的音容笑顏。
她真美麗,她從此就屬於另外一個男人了。
司庭再也承受不住跌落跪再地毯,無助地捂住自己的臉,伸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卻沒有忍住熱淚,從他眼裡滾落。
怪得了誰?
他可笑、可悲,他活該。
他一無所有了。
司庭嗚咽得像一條困獸,痛苦將他吞沒。
那天夜裡,他再次整整一夜沒有閤眼,無聲地流完眼淚就開始發呆。
溫雅的報復多成功。
從此之後,他再也不會得到了。
當初對他情深無悔的林笙歌再不會許給他。
不對,她依然是情深的,只是許給了別人而已。
他只能孤寂無邊到盡頭……
第26章
又是半年後。
時家傳出林笙歌懷孕的訊息。
這天清晨,司庭又是從凌亂的宿醉中醒過來,身體像生鏽的機器,發出遲緩的悶痛。
沒有任何人,昨夜做的夢只是夢。
他站在鏡子前,看見了自己在初升朝陽下的模樣。
雙目赤紅,面容憔悴,原本漆黑的髮絲間,竟然已經摻雜了一縷心血將盡的枯白。
心口突如其來的劇痛痙攣全身,他閉上眼睛,大口喘著氣。
他嗤嗤的失笑,向後仰倒,把自己摔進被子裡。
各種各樣的聲音自記憶的各個角落冒出來,喧譁吵鬧,地亂成一團。
「司庭,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為今日的所作所為得到報應的——你一定會遭報應——」
「你的孩子?
虧你還能這樣厚顏無恥說這是你的孩子!五年前你眼裡只有溫雅那朵白蓮花,只想和她生孩子。
五年前我懷孕的時候你正想著要我的命。」
「對,我就是瘋了!是你逼瘋的!你害我全家還不夠,你還想怎麼樣?
你就該去死!」
司庭咬緊牙關,好吵,別吵了。
「你是非要看著她死才甘心是嗎?」
「司庭,我不會退讓半步的,哪怕是死!」
「司庭,你真的是很可笑。
我覺得你根本沒長腦子,你誰都不瞭解,你什麼都看不清,什麼都不知道!」
「我早已經不再愛你。
別吵了……
別吵了、別吵了、別吵了!
他昨日在外面看見她摸著微隆的肚子,在時瑾懷裡笑得開心。
司庭額頭上,手背上的青筋綻起,他放聲咆哮。
他的罪孽,他的哭嚎,他的眼淚和絕望。
他還能堅持多久?
不,一定要堅持的。
笙歌說了,他不能瘋,更不能死,他就是要長長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