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她明顯的感覺到這個已經凍僵的少女的手指抖了一抖。
主持眉目凝重的走過來,看著年輕的道姑,“才人你到這裡是為先皇守孝,為新皇祈福的,切莫被此等汙穢之氣汙濁了尊體。”
年輕的道姑冷冷的哼了一聲,盯著主持說道,“我還從不知道見死不救才是佛門的規矩。有道是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今日救了她,難道就不是為先帝守孝,為新皇祈福了嗎?”
“感業寺乃皇家寺觀,豈容閒雜人等隨意進入?”主持被她一頓奚落說的掛不住臉面,卻礙於對方的身份不好直接發作。
道姑再也不看主持,偏頭對身邊的人說,“你們兩個將她搭進我的禪房裡去,她一個快死的人,還能怎麼了感業寺不成?”
幾個小尼姑七手八腳抬起地上的人匆匆搭進一處西邊的禪房。
“主持,咱們感業寺可從不留生人。她此舉破了咱們的寺規戒律,恐怕不妥。”主持的身邊一個年老的尼姑垂著眉眼說。
主持望著年輕道姑的背影,面色凝重的道,“且先由她去,畢竟這天上的風要怎麼吹,不是你我能看得透的。咱們寺內也不是沒有過飛出鳳凰的先例。但如她只是一隻不成氣候的麻雀……”老尼看了她一眼,已經明白主持話中的意思。
“哎呀,才人,她醒了!”僻靜的禪房之中,小尼姑們已經給她換上了乾淨的衣裳,用雪塊搓了手腳,兩三個人忙活了半天,這個人總算是醒了過來,幽幽的睜開眼睛,第一眼,她便看到了一個十分美貌的年輕尼姑正俯身看著自己,她艱難的朝她擠出了一個微笑,哆哆嗦嗦的要開口稱謝,被尼姑攔住,“你也不必謝我,我只是看不慣那個老尼姑的嘴臉,想要同她爭上一口氣罷了。”
其實她剛剛雖然不能睜開眼睛,心裡卻還明白,她和主持的對話也是聽的一字不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少女強打精神自己坐了起來,在床上朝她行了個禮,“師傅雖然是在同他人慪氣,可也救了我的性命,我就該謝過師傅的救命之恩。”
漂亮尼姑看了她一會兒,噗嗤笑了出來,拉了一把椅子坐在她面前,端過一碗熱薑湯給她,“你這個人有點意思,脾氣和我很像。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會弄成這樣?”
床榻上的少女微微一愣,眼前的尼姑實在是快人快語,而她一雙眸子裡卻有著讓人心驚的光暈流轉,眉眼之間有著不可言說的貴氣逼人。
“我們才人和你說話,你怎的不答呢?”旁邊的小尼姑不高興的嘟囔著。
少女喝了一口薑湯,也朝她笑了下,“我叫李雲瞬,雲曦瞬變的雲瞬,是個落難之人。你是誰,為什麼要在感業寺裡做尼姑?”
“怎麼?我不像?”漂亮尼姑站起來張開雙手轉了一圈,盯著雲瞬問道。
喝光了碗裡的薑湯,雲瞬把碗遞給了身邊的尼姑,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我從沒見過一個尼姑可以蓄髮,也沒見過一個尼姑要這麼多尼姑伺候。”哪個尼姑院裡會有這樣貌美又強勢的敢同主持搶人的尼姑?
“大膽,你敢這麼和我們才人說話。”
“哎,讓她說。”漂亮尼姑攔住了小沙尼的斥責,看著雲瞬,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你怎麼這麼肯定?”
“你的身上有那種逼人的貴氣,你的眼睛裡,也有蓬勃的朝氣和戾氣,這兩種氣都不該是一個出家人身上所有,你說我說的對麼?”喝了一碗熱薑湯,雲瞬覺得好了很多。
漂亮尼姑也似笑非笑的瞧著她,“你說你姓李,在咱們長安城的天子腳下,姓李的人大多都不會成你這副樣子,你究竟是誰?”她的臉上帶著好看的笑容,但她的眼睛裡卻寫滿了寒冰和戒備。
雲瞬從容不迫的對上她的眼睛,微微一笑間帶著幾分的無奈和蒼涼,“大概我同你一樣,皆是想要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