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就好還能有不錯的風味那就是過日子。”扶青低頭吃著說道
“那日你問我炙花酒肆的冷淘有什麼問題,現下你知道了嗎?”姜順宜問扶青,但她早已發覺在她側邊兩桌坐著的人,話也是想說給他聽的。
“不知道。”扶青眼裡盪漾著清澈的單純。
“問題就是不知所謂,冷淘有最重要的兩個東西,一是醬汁二是面。這家的冷淘好吃是因為醬汁酸甜開啟了食客在炎炎夏日裡的味蕾,而更重要的是面足夠細能夠吸取更多的醬汁,加上茄子鮓的加成,沒肉勝似有肉。冷淘本就是清淡的食物,若以厚面片為主食材,捏在一起的面片組合成梅花你說它能有味兒嗎?再說那日的冷淘裡還放了冰塊,雖然是降溫,但同時那朵梅花面坨坨也會隨之變硬,你說沒有味道的冰冷梅花面坨坨誰會覺得好吃?”
姜順宜話畢瞥了一眼已經聽愣了的方灝致。
“那必然是文人墨客咯。”
“非也,是裝腔作勢的文人罷了。也有不少會吃的文人墨客呀。你看扶青道長你就是其一,你會吃也懂欣賞。”
“不敢當,我讀的書雖不少,只是也派不上什麼用場,會吃就更不敢當了。只是小時候家裡開飯館是個好吃之人罷了。這些年在山上吃得清淡,下山後就有幸遇到你方勾起對美食的挑剔味蕾。”
姜順宜被他的老實逗笑,被這樣誇讚自己做的食物讓她滿心歡喜。
“老闆!一份茄子鮓!”方灝致的聲音出奇的大,只為了引起兩人的注意。
“看來有人學著咱們的吃法呢。”扶青小聲說道。
“吃好我們就回吧,還有很多要準備的。”
兩人離去後卻沒有人在意方灝致往自己的碗里加了大量的鹽巴,然後面無表情地全部吃完。他苦笑,笑自己一個沒有味覺的人竟然妄想成為一流的廚子。
他吃不出味道,不知道姜順宜所說的急火炙烤是怎樣的,任何食物對於他而言都只有冷和熱,硬或軟的區別。
他很想知道她所說的酸甜開啟味蕾會如何,也想知道茄子鮓裡無肉勝似有肉的感覺。但這輩子怕是沒有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