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我裝糊塗。”楊燕兒一拍桌子,碰一聲,桌上放著的水杯猛跳一下,“你和穆東家到底怎樣?”
一提起穆晟,賀小花就彆扭,“什麼怎樣的。就是這樣。”
“村裡的麼麼看見你和他摟摟抱抱,從竹山上下來。這事是不是真的?”
小花想想,應該是前幾天下山時剛好被人發現,點點頭,“恩,是的。”
楊燕兒氣得捂了胸口,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你是哥兒,小花你是哥兒。一個未定親的哥兒,怎麼可以……怎麼可以,你,你……都怪我,都怪我。平常你聽話乖巧的,我就沒多管管你。現在,現在你連這些都不知道。都怪我!都怪我!”
“阿麼,先喝口水。”楊麗小心奉上一杯溫水,“小花還小,要慢慢教。”
楊麗不說還好,一說,楊燕兒立即瞪了他一眼,“小花平常和村裡的哥兒不熟絡,就和你說得兩句。這樣大的事情,你居然敢幫著隱瞞。”
楊麗心裡叫苦。自己和小花能說上的兩句不外家裡的事,棚子屋裡的事。要不是那天穆晟送小花回來,自己不是一樣被瞞著。麼麼居然怪到自己頭上,楊麗心裡委屈,卻不敢辯解。垂著頭,站在一旁。
賀小花看不過去,“不就是一起走一趟竹山。阿麼,不關楊麗事,你別罵他。”
“你們要去竹山,可以多找幾個人一起。要不找上楊麗,小柱,或者掌櫃的一起去也行。光天白日下,小子和哥兒單獨同行本來就被人多看兩眼,更何況你們,你們居然還摟在一起。唉,小花,阿麼不是生氣,阿麼是心疼你啊。以後你嫁到穆家就罷了。如果嫁的不是穆家,說不好,你日後的麼麼就把這件事拿出來說道,在外面編排你啊。”
“大不了和離。我一個人也能活得好好的。”從前夫妻離婚後,一樣活得好好的,誰沒了誰不是一樣生活。
楊燕兒又是猛拍桌子,小花這念頭誰教他的。小花不愛出門,待在家的時間多,出門多是看看小池塘,走走親戚,頂多就到縣城的穆家酒樓教後廚做兩款菜。也不知哪個沒心肝的人居然這樣教小花。和離的夫郎哪怕再可憐,也免不了被人說是非啊。
“這話你要是再敢說一次,我,我就掌嘴!”
賀小花扁扁嘴不再說話。楊燕兒還沒問出結果,“你給我說說,你倆什麼時候……什麼時候定下來了?”兩人定下來了,找賀老大趕緊打聽清楚,定下親事就不怕別人說三道四的。
“還沒定呢。”自己還在想到底要不要答應,楊燕兒追問什麼時候定下來,自然是回答沒定。
楊燕兒立即氣得直翻眼,沒定下來,那你還給別人摟抱!楊麗也不禁對小花多看兩眼,這個小叔子平常挺正經的,不像是這種人啊。
“從現在開始,你少和穆東家來往。等親事說好再算。”
“為什麼不能來往。沒了來往,我怎麼知道他合不合適呢?”小花皺眉頭,待在家裡他樂意,但是不能見穆晟,小花不願意啊。
楊燕兒氣昏了頭,哪裡肯聽小花的,一甩帕子,回房間生悶氣。賀小花也生氣啊,抱起在門口探頭探腦的小四,一轉身回房間去。
楊麗苦笑著站在堂屋,看看兩個,嘆一口氣,鎖好門,給正在地裡幹活的賀老大和賀小柱報個信。
秋天來到的時候,賀家小柱一個人在地裡忙活,賀老大被夫郎催促著想辦法打聽穆晟為人家事。穆晟來了幾次找小花,都被楊燕兒攔在堂屋,日子一長,穆晟從村裡聽見的零碎閒言中猜出賀家的態度轉變的原因。
穆晟回家向蔣夫郎說明心意。蔣夫郎哪有不答應的。兒子已經十八,放在房裡的哥兒,是放一個嫁一個。平常交往,除了店鋪掌櫃,就是各家生意主持人。蔣夫郎早就心慌了,也不知兒子是不是身體有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