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人所不能,加之得利必遠超前兩年,心中必定感激,這勢便有了。”
“可是汗阿瑪,就算打勝了搶了東西來,七成八家均分,僅三成入公中,仍是各家獨大。多爾袞三兄弟佔有三旗,同樣越來越強。兒臣覺得,他們還是念念不忘阿巴亥一事。”
皇太極冷冷笑道:“不忘又如何,阿巴亥之事是四大貝勒共議之,他們三兄弟也並非毫無間隙,這也是我們必須要阿巴亥死的原因,沒有了阿巴亥,他們三人便擰不到一起。殺一個人並非亂殺,必得殺一人之益處。他們三人即便恨我,同樣只得尊我為汗,我知道他們恨我,一樣為我所用。這便是人心。”
豪格點頭受教,“兒臣明白,要利用大小貝勒互相牽制。”
“大體如此,但你的眼光一定要更廣闊,不要總在八家上,八家乃我大金砥柱,體制已定,不可擅動。然蒙古、漢人、朝鮮,皆是可供藉助的一方,為何我大力提拔漢臣蒙人、優待降將,在我大金增加蒙古和漢人之成分?皆因不能任意一方獨大,以八旗壓蒙漢,復以蒙漢牽制諸旗,諸旗之中亦有分化,如此才是制衡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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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九日,京師乾清宮西暖閣,大明帝國至高無上的崇禎皇帝正在批閱奏章,這位少年天子身著黃色盤領窄袖袍,胸前後背都繡有金色的盤龍紋飾,上戴了一頂翼龍冠,年僅十九的年輕臉龐上有些蒼白,卻看不出絲毫稚氣,屋中放了些降溫的冰塊,兩個宮女在身後用掌扇輕輕搖著,屋內感覺不到那種煩人的悶熱。
外面一陣腳步聲響,一個宦官進來通報,說是曹化淳來了。皇上的臉上露出些笑,點點頭。片刻後戴著梁冠穿著紅色貼裡的曹化淳來到御案前跪下,頭上已滿是汗水。
崇禎笑道:“曹伴伴何急如此?”
“皇上,有一本薊遼督師所上的題本,內閣不敢票擬,秉筆說還是請皇上過目。”
“拿上來。”
曹化淳膝行兩步,雙手把奏疏遞上,旁邊的宦官接了,放到崇禎面前。
崇禎有點不悅道:“曹伴伴是我信邸舊人,此處亦無外人,以後都不需如此多禮。”
“是,奴才謝過皇上恩典。”曹化淳這才站起來,側身站了,搽了一下額頭的汗水,眼角偷偷看著崇禎的臉色。
崇禎翻開奏疏,看過第一行,“欽命出鎮行邊督師、兵部尚書臣袁崇煥謹題為恭報島帥逆行昭著,機不容失,便宜正法,謹席藁待罪,仰聽聖裁事。”
“便宜正法?”崇禎有些疑惑的坐直身子,接著看下去,“。。。而總兵毛文龍據海自恣,種種不法流傳。。。。。。輔臣錢龍錫為此一事低迴過臣寓私商。臣曰:入其軍斬其帥如古人作手,臣饒為也。。。。。。臣改貢道於寧遠者,欲藉此為間,皆所以圖文龍。也賴皇上天縱神武,一一許臣。自去年十二月,臣安排已定,文龍有死無生矣。”…;
崇禎的臉容肅穆,口中喃喃道:“一一許臣,皆圖文龍也。”曹化淳沒有聽清,低頭在一邊不敢做聲,偷眼間發現皇上拿奏疏的手在微微發抖。
“五月二十九日抵雙島,而文龍至矣。臣詘體待之。杯酒款之。文龍若不屑於臣者。臣宣諭‘皇上神聖,合堯舜湯武為一君。臣子當勉旃疆場’。而文龍若怏怏不得志,止謂熹宗(天啟)皇帝恩遇之隆也。臣不覺失色。。。”
崇禎的臉上開始泛起紅色,呼吸也略略急促起來,冷笑了一聲,“當朕三歲小兒否。”曹化淳這次聽到崇禎的話,看看周圍的幾個宦官和宮女,揮揮手,那些人都自覺的退了出去。只剩下曹化淳陪著。
曹化淳這時才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