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驄訝然:「你也曾經被人暗算嗎?」
青珞正想說話,忽然「吱呀」一聲,門開了。
兩個人一起抬頭,只見一個蒙面人走了進來,手裡託著一碟饅頭:「吃吧。」
青珞哼了一聲:「手腳都被綁著,怎麼吃?不如,你先把我們鬆開吧,哪怕只鬆開一隻手也行。」
那人笑了笑,笑聲很奇怪:「我若給你送了綁,你是不是又會像當年一樣,一刀刺向我胸口啊?」
青珞驀的睜大了眼睛,叫道:「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那人慢慢拉下蒙面的黑巾,露出一張年輕、精悍的臉。一張讓青珞永生難忘的臉孔。
「孟小侯爺!你是孟小侯爺!」
這世上有兩種人永遠也忘不掉,親人,和仇人。
阿端和荊如風是親人,青珞一輩子也不會忘。同樣的,他也不會忘記孟小侯爺,那個當他在水深火熱中掙扎的時候狠狠一棒將他打入地獄,打碎他所有希望的人。
孟小侯爺,孟雲龍!每一次唸到這個名字,青珞都是和著血和淚吞下。
林子驄還不明緣由,問道:「怎麼,你們認識?」
孟雲龍一把將青珞的頭髮抓起,拍拍他的臉,笑道:「認識,何止認識。說起來我還是青珞第一個男人呢,是不是呀?」
林子驄吃驚的看著他們兩人。
青珞張開嘴,狠狠地向孟雲龍手指咬過去,卻被對方躲開了。
孟雲龍哼了一聲,將他摔到地上。「還是這麼不識好歹!」
他向林子驄道:「他現在跟了你,是不是?嘿嘿,多年不見,勾引人的本事倒是長了不少。想當年還打著賣藝不賣身的名號,對誰都不假辭色呢。」
林子驄越發驚訝,他只當青珞天性放蕩,為了銀子什麼都肯做,難道不是嗎?
孟雲龍先前見青珞死命護住林子驄,只道他是青珞的情人。自從孟家獲罪,孟雲龍也算嚐盡了人情冷暖。到京城四處疏通,非但沒能為家族免罪,反倒連最後一點家財也散盡。回不去淞陽,只好在京城投奔父親的舊交,換得一口飯吃。
他自幼錦衣玉食、頤指氣使,如今卻要落到看人眼色吃飯,這期間的苦楚不問自知。這口怨氣憋在心裡,突然遇到了青珞——
這個昔時飽受他欺凌之人,竟然已經成了富商的情人,看樣子日子過得還不錯,對比自身,這讓他怎能不恨得發狂?打定了主意,非要在林子驄面前羞辱青珞,這才能平了心中的憤恨之氣。
「他在床上的滋味不錯吧?這副身體可是我開掘出來!想起那個滋味兒啊,我至今還很留戀呢!」
「你去死!」青珞掙扎起來,一頭向孟雲龍撞了過去。
孟雲龍輕輕閃過,一手抓住青珞的衣領,將他提到跟前,另一手則捏住了他下巴:「這麼久沒見面,你的臭脾氣可一點沒改。當年吃過的苦頭都忘了嗎?」
他低頭看看青珞的腿,於是搖了搖頭:「這雙腿還能跳能走,難怪你都忘了。當年我不過要跟你春宵一度,你卻發瘋似的要刺殺我。你看看,我這傷疤可還留著呢。」他拉開衣襟,從耳根到鎖骨之間,有一道長長的疤痕。
青珞冷笑道:「我只恨刺得不夠準,沒將你刺死了!」
「還在嘴硬!既然你忘了,我就讓你好好回憶回憶。還記得你的腿是怎麼斷的嗎?棍子打在上面很疼吧?你想潔身自愛,我就讓那些男人們一個個地上你。羊入狼群的滋味不好受吧?你那時候叫得可慘了。拋在大街上沒人理沒人問的滋味不好受吧?這些苦你都忘了嗎?還敢這麼跟我說話!我告訴你,當年你的命運掌握在我手上,現在還是一樣!我一樣有辦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著,低下頭去,狠狠地吻住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