絹兒自知二姐是聽進去了,眼下只差一階臺梯下去,便眨眼一派天真模樣道:“我做個梅花樣的香囊,只是手笨眼拙怎知那枝梅最是美麗。二姐眼光極好,且幫我選枝最美的梅,好讓絹兒做繡樣。”
二姐抬起頭,傲然道:“如今我暫幫你一把。”
絹兒笑著給二姐披上披風,將一直捂在被褥裡熱火的手爐拿出,放在二姐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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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紅袖添香】………
樓下銀珠與柔兒自是聽著樓上的響動,頗為擔憂,見絹兒下樓用口型說了“無事”二字,二人這才鬆了一口氣,忙著前後伺候二姐出門走動一番。
絹兒自然是跟隨二姐身後,心中卻嘀咕道:平日自己是獨身子女,今也學著帶妹妹了。解決了傲嬌妹妹久坐不動的問題,如今還得解決吹冷風的事。
二姐臥房裡的窗皆是木製雕花式樣,雖是漂亮,若關上窗後屋裡光線不比在太陽下,即便點上燈,也是不如自然光線,且浪費燈油,二姐自是不願如此,所以每日管他天寒幾度,必是開窗繡花。絹兒只得暗自將繡床調頭放在窗前,讓二姐所坐位置在窗邊牆壁旁風吹不著之處,最初二姐也不願意改變,說是旁邊少了光照不習慣,絹兒細說了幾次,二姐終於彆扭同意。
之後幾日絹兒時常熬些如薑湯之類去寒的湯水,連平日二姐喜喝的糖水也被絹兒時不時換成了當歸枸杞茶或是枸杞菊花茶湯,都有養顏補血、明目的功效,更禁止二姐食用影響視力的大蒜之類刺激性食物,過了些時日,二姐自都感覺身子輕鬆了許多。
面對著絹兒硬軟兼使,雖二姐依然還是冷著臉,卻對絹兒說的話多有順意,看來是心知絹兒真心為她好。絹兒也感覺出二姐也不是太難相處,不過是個性別扭,很有點怪脾氣的女孩罷了。習慣適應之後,難聽話淡然一笑當沒聽見,難做事當日行一善便做之,倒也能容忍下來。
那日,二姐午後有些睏意,但還有幾日便需交繡品,也只得強打精神,喝上一口點湯,見香爐已不飄香,便讓絹兒將香爐中的陳灰倒入火盆,換上甘松香。平日二姐並非是時時薰香,只在有客上門,或身體不適時薰香,前者是待客,而後者或因不喜藥味才用香味掩蓋住,或是用香調節身體。
絹兒最初也是細看了一番二姐如何添香,只見她挽袖握著香鏟柄,將小塊的炭放入獸形香爐中點燃,取爐灰將炭的間隙填蓋起來,然後用著香箸(古時稱筷為箸)稍加戳孔,上邊放上一塊瓷鍋片,優雅地捻上一粒香料放在鍋片上,隔著鍋片香料被下面的爐火慢慢烘熱,香味也就漸散出來了。一舉手一投足間,古詞“擢纖纖之玉手,雪皓腕而露形”自是鮮活地展現在絹兒面前,那一刻隔著淡淡香霧的二姐,嘴角含笑,目如秋水,亦然美好無比。
見這平日冷臉的二姐如此這般慵懶優雅,像是換了個人長了幾歲,絹兒也有了一份迷惑,這燃香真能短時改變一個人的性子、增加人的年齡嗎?
而用不著許久時間,絹兒也愛上這種“紅袖添香”的雅事,當然要學習如何添香確實是個技術活,見二姐做的十分雅緻從容,絹兒卻是費了一番時辰,光將炭點燃後放爐灰再戳孔便很需技巧,因為若炭火太大香料很快就會燒完,香味的散發就會太濃太快,少了雋永之意,若火太小很容易蓋上爐灰時就熄滅。所以每次添香後,都只得將手放到爐中,憑手感判斷火勢旺弱。
還好二姐雖為人說話不動聽,但在教絹兒刺繡和添香上倒是細心,用了些時間,絹兒也就會了。
如今二姐讓燃香,絹兒從放甘松香料的香荷中捻出一粒香料放入爐中,待甘松香味慢慢飄出,觀香霧聞香味絹兒自是感覺有了幾分儀靜體閒的味道。
二姐見絹兒所為。嘴角微揚道:“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