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榮激動不已,忙解釋道:“瑤琴節除了鬥琴,還要根據名次來對琴,在鬥琴比試中名次越靠前,就越有挑選對琴人的優先權。當然,被挑選的人,也有權利拒絕。為了避免被拒絕,到時候難堪,很多人都會提前找人約好,這樣到時候就不會尷尬了。”
原來是這樣。
顧重陽大致明白了:“華公子你找好對琴的人了嗎?”
顧小姐這是在向他邀約嗎?
“沒、沒有。”華榮臉紅紅的,突然有幾分扭捏:“所以,我想邀請顧小姐做我瑤琴節對琴的人,不知顧小姐是否願意與我對琴?”
除了王九郎,她還真沒有跟別人對過琴。
不過去參加瑤琴節的都是熱烈奔放的少年少女,大部分是奔著出名去的,九郎會參加嗎?
顧重陽想起王九郎冷冷清清,眉目疏朗地跟一大堆慕艾少年坐在一起,怎麼想怎麼覺得特別違和。
顧重陽不由就笑了,九郎定然沒有這麼無聊。
“華公子是怕自己邀請別的名門淑媛被拒絕嗎?”她眉眼彎彎地看著華榮:“我是頭一回參加瑤琴節,暫時還沒有對琴的人,如果到了那一天,華公子還沒有合適的人,就來邀請我吧,我一定不會拒絕華公子的。”
華榮以為顧重陽會滿口答應做自己唯一的對琴人,沒想到她只是說她不拒絕而已。
雖然也是對琴,可這也代表顧重陽不會拒絕其他人對琴的邀請。
這讓他微微感覺到失望。
顧小姐長得漂亮,琴藝好,會醫術,又是抱真夫人的弟子,到了那一天,肯定有很多人邀請她的。
她人這麼好,這次以抱真夫人弟子的身份參加瑤琴節,定然不會拒絕旁人給人難堪。
這段時間,他一定要好好練琴,爭取在鬥琴比試的時候排在前幾名,成為第一個與顧小姐對琴的人。
只要他取得比較好的名次,與顧小姐對琴時相得益彰,別人怕出醜,自然會知難而退。
這麼一想,華榮又有了信心。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就到了六月中,天氣一天熱似一天,別說是出門了,就是坐在屋裡一動不動都會出一身的汗。有錢的大戶人家,早就用上了冰,可王九郎因為治病,飲食起居嚴格遵照顧重陽的要求,今年連一塊冰都沒有用。
汗出的多,王九郎又愛乾淨,不能用冰用涼水消暑,就只能靠頻繁地洗澡來解決問題。
他洗了澡,換了乾淨的細布棉袍,一邊看書一邊等顧重陽。
顧重陽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雕花羅漢涼塌上鋪著白玉坐墊,一個面如冠玉、劍眉星目、輪廓分明的男子十分隨意的半倚在涼塌上,他一隻胳膊枕在腦後,一手持書看得十分認真。持書的那隻胳膊半舉著,寬大的袖籠褪到臂彎處,露出強勁有力而又白皙如玉的手臂。
他積石如玉,列松如翠般閒閒散散的躺在那裡,如仙似神的容貌體態,讓人的眼睛都能看直了。
顧重陽收回戀戀不捨的眼珠子,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再對比一下九郎的胳膊,才發現自己的胳膊甚是纖細,低下頭偷偷看了一眼,覺得九郎的胳膊上的面板跟自己的面板一樣白皙,不由暗暗羨慕,九郎身為男子面板竟然這樣白,老天爺真是不公平!
王九郎放下書,從涼塌上起身,走到她面前。
躺著的時候不覺得,站起來王九郎個子很高,饒是顧重陽這一兩年長了個子,可還是隻到他肩膀處,平視的時候剛好對著他脖子下的地方。
為了等會泡藥脫衣方便,王九郎隨意地披了一件外袍在身上,那外袍輕薄,貼在他身上,只隨意地紮了一條細細的腰帶,王九郎那寬肩窄腰長臂長腿的好身材就一覽無餘地呈現在顧重陽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