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府的小姐呢,四夫人讓您趕緊過去。”
顧重陽趕緊起床換衣服重新梳了頭,就帶著綠蕪朝葛老夫人的安榮院走去。
穿過花園,顧重陽順著遊廊朝前走,剛一轉彎,就看一個萬分不想見到的人。
不光是顧重陽,就是綠蕪也嚇了一跳:“小姐,是他!”
“他一定是來給老太太賀壽的。”顧重陽壓低了聲音道:“雖然咱們光明正大,可保不齊他是個糊塗的。萬一他像上次一樣胡言亂語那就糟了,你別說話,咱們不走這條路,從後面繞過去吧。”
說完,顧重陽就像避瘟神一樣走開了。
可她們剛剛轉身,就聽到後面傳來一陣腳步聲與質疑的呵斥聲:“你們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顧重陽一聽這聲音,就確定了,他的確是泊頭鎮那個眉目精緻卻下手狠厲的少年。那天,他幾乎不曾將自己的肩膀捏碎,還揚言說再次見面就會颳了她的眉毛,剪她的頭髮,劃破她的臉。
顧重陽那天已經見識了他的無理取鬧,她毫不懷疑他會說到做到。
今天是老太太的壽誕,能來的都身份都不一般,若是自己跟他起了爭執,別人會怎麼說她不知道,但自己把壽宴搞砸,出了醜,老太太就一定不會輕饒了她。
自己是女子,他是男子,鬧出了什麼笑話,他頂多落個年少輕狂的名頭,而自己呢?
一想到上一世不好的名聲,顧重陽越來越心驚,聽著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毫不猶豫抓起綠蕪的手,拔腿就跑。
顧重陽氣喘吁吁,一路疾奔,片刻不敢停歇,她甚至不敢回頭去看他是否追了過來。
一直跑了花園另一頭小湖旁邊,她才敢略略停下腳步。
“唉呀,累死我了。”顧重陽一邊喘著氣,一邊道:“綠蕪,你跑的真快。”
她一回頭,只見身後的人哪裡是綠蕪,分明是自己避之不及的那個壞蛋少年。
他緊皺著眉頭,定定地望著自己。
顧重陽只覺得像被人當頭悶了一棍子,整個人都懵了。
怎麼會這樣?
她明明拉的綠蕪,怎麼會變了個人?
他怎麼一直盯著她,難道是太生氣了,所以在想怎麼折磨她?
時間好像靜止了一樣,他一動不動,一語不發,就只盯著她看。
怎麼辦?怎麼辦?
顧重陽憂心忡忡,頭大如鬥。
她提醒自己應該跑,可又覺得這個法子不行。
剛才自己跑了那麼久,累的氣喘吁吁,他卻面不紅,心不跳,氣息平穩。
論腳力,自己肯定不如他。
可難道就要自己在這裡束手待斃不成?
不行不行!
明明是他認錯了人,憑什麼自己害怕。做錯事情的又不是她。
這樣一想,顧重陽只覺得底氣足了很多。
她抬起頭來,看到他腰間掛著的腰刀,氣焰立馬又矮了下去。
像他這樣的紈絝子弟,根本不是講道理的人。自己跟她理論,還不如去對牛彈琴。
顧重陽心亂如麻,欲哭無淚,心裡生出十二萬分的後悔。她為什麼要跑到這裡來,她應該往人多的地方跑的。
現在怎麼辦?他就是弄死自己,恐怕也沒有人知道。
“你拉我到這裡做什麼?”那少年揚起英挺的眉毛,漂亮的眼睛嫌棄地看了顧重陽一眼:“二嬸今天又要做什麼?”
不能慌,不能亂,要穩住。
顧重陽心裡默唸,死死掐著自己的手心,抬頭挺胸露儘量讓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我本來是要拉我的婢女的,沒想到拉錯了人,是我的不對……”
“小姐……”綠蕪焦急的聲音遙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