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婦不離身,你怎麼能自己跑出來,讓綠蕪擔心受怕?這是你第一個錯。”
“其二,就算此錯在你,綠蕪身為你身邊服侍的大丫鬟,沒有規勸好你,服侍好你,這就是她的錯。我處置她,你以為處置的是她嗎?不僅僅是她,也是讓你知道,你的一言一行,不僅關乎你自己,更關乎你身邊的人。若你因為亂跑而有個什麼閃失,那綠蕪可就不止受責罰這麼簡單了。還有青芷,她雖然不知道此事,可一樣要受罰。”
“其三,我處置綠蕪,你居然要開口為她求情。你是小姐,是主子,我若不同意,駁了你的臉面,你以後如何壓制底下的人?我若是同意了,豈知底下的人以後犯錯不會有學有樣來找你求情?”
母親繼續問她:“以後她們找你求情的時候,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你以後若是答應了,那規矩是不是就亂了?你若是不答應,焉知她們不會怪你厚此薄彼失了公平?”
一席話說得顧重陽額上都是汗。
母親見了,聲音就軟了幾分:“你可明白了?”
顧重陽收起了先頭無所謂的心思,臉上露出鄭重的神色。除了母親,再不會有人這樣諄諄教導自己了。
前世自己在繼母的“照顧”下,得了個不服管教,桀驁不馴的名頭。那些年輕的浪蕩子,甚至給自己起了個“草包美人”的綽號。剛嫁到延恩侯賀府的時候,也因為規矩做不好,不被婆婆喜歡,吃了不少的苦頭。
今生,難道她還要重蹈覆轍嗎?難道還要將過去的悲劇重來一遍嗎?
不!她再也不要被人看不起了,再也不要忍受那些嘲諷,再也不要做“草包美人”。
顧重陽抿了抿嘴,下定了決心,抬起頭對母親說:“母親,這件事情是我不對,您以後教我,我保證都改,我保證再不惹您生氣了。”
母親見顧重陽真心認錯,不像從前說過就忘,從不上心,不禁大喜過望:“我的兒,不是母親苛待你,只是你如今已經十歲了,是大姑娘了,再過兩年就可以說親了。若你一直這般行事魯莽,可不好。再說了,你還有幾個堂姐,母親連累了你,害的你出身不如她們,其他地方你可要抓緊才是。”
“好!”顧重陽笑眯眯挽了母親的胳膊,把頭靠在母親的肩膀上撒嬌:“我以後都聽母親的。”
母親被她逗得開懷一笑,輕輕摸了摸她的額頭:“囡囡真乖!”
話音剛落,母親突然臉色一邊,痛苦地趴在床邊大口大口地喘起氣來。
“母親!”顧重陽臉色大變,驚恐地看著蘅蕪與杜若兩人一個給母親拍著背,一個拿了痰盒過來。
顧重陽這才發現,母親剛才居然是在咳嗽,也是卻一點聲音也沒有,無聲地咳嗽。
痰盒裡面是黃白相間的痰,如同傷口潰爛流出來的膿水一樣。
顧重陽心頭不由一個咯噔,擔心地望著母親,母親居然病得這麼重了嗎?
母親前世暴斃就是因為這次咳嗽落下的病根嗎?
前一世,正是她十歲那年,外放到池州貴池縣做縣令的父親三年任滿回京候缺。
還沒出發,就得到了慶陽侯府老太太……也就是父親的嫡母葛老夫人要辦六旬大慶的訊息。
所以,父親與母親趕緊收拾東西準備回京。
老太太的生日在十月二十,為了能在九月底趕到京城,這一路上都沒怎麼歇。
因趕路太急,一路風餐露宿,加之有些微的暈船,顧重陽發起了高燒。
父親的意思是要趕到京城請名醫幫自己調治,誰知道她連燒了好幾天都不退熱,最後人事不知還說起胡話來。
在母親的堅持下,他們一行人在離京城四百里的滄州港泊頭鎮登岸。
回京候缺並非升遷,不算是公事,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