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娼,要麼她跟四老爺關係不清不楚。那女子門戶緊閉,素不出門,不可能是暗娼,她定然是四老爺的外室。”
“顧泰來,我說的對嗎?”
作為大家閨秀千金小姐,顧重陽一張嘴就把“暗娼、外室”這樣的字眼說了出來,讓顧泰來不由汗顏。
因為小姐年紀小,又長在內宅,顧泰來原本還以為她恐怕不知道外室是個什麼東西,正苦於沒有辦法解釋呢,沒想到顧重陽居然這麼通透,一下子就猜到了。
“是。”他擦了擦額頭上並不存在的虛汗:“您說的很對,那娘子的確是四老爺的外室。接下來該怎麼辦呢?是不是要寫信給舅老爺,請他們來京城主持公道?”
“這個方法好。”青芷上前一步義憤填膺道:“那外室的女兒都跟您差不多大了,說明四老爺恐怕十多年前就開始做對不起夫人,對不起您的事情了,老太太跟大夫人她們一定不會幫我們的。小姐,只有舅老爺才能幫您主持公道,您快給舅老爺寫信吧。”
青芷的娘是大房,因為生了女兒,所以被攆了出來,最後病死了,青芷就寄居在姨母家中。
四老爺養外室一事,讓她想起了自己的爹,所以她格外生氣。
綠蕪拉了拉她的衣袖,搖頭道:“我們又沒有證據,並不曾抓到四老爺跟那人在一起的把柄。就算抓到了,又能如何?不僅解決不了問題,四老爺反而會趁著這個機會把那個外室正大光明地接到家裡來,到時候,小姐又該怎麼辦?”
“那也不能讓那女人在外面逍遙啊!”青芷氣得直跺腳:“四老爺真是太過分了,夫人亡故還沒滿一年呢,他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真是令人心寒。”
“你別說了,讓小姐好好想想。”
她們各抒己見,顧重陽一直沒有說話。
她其實跟青芷一樣,覺得四老爺的做法令人齒冷心寒。他哪有錢養外室,還不是母親的嫁妝?拿著母親的錢,卻揹著母親做對不起她的事情,這如何讓人不氣憤。
外室登堂入室是多麼噁心的事,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雖然重生了,但是前世柴惜月挺著大肚子進門的場景她一直沒有忘記。
但此時此刻,她心裡想的卻是前世聽到的一個驚動整個京城的官司。
浙江那邊有一個縣令在外面養了一個妾室,因為懼怕於正牌夫人的虎威,一直不敢領回家,只偷偷置辦了宅邸在外面養著。因為縣令平時懼內,又十分小心,正妻一直沒有發現。
後來縣令升遷,要去外地上任,讓原配夫人留在家中帶孩子侍奉雙親,他則帶了那外室上任。到任上之後,人人都拿那外室當正房夫人。
後來那外室越發如了意,居然跟夫君一起謀死了原配,她做了正頭娘子。原配所生的兒女幾乎不曾死在那外室手中,十分的可憐。
後來原配所出的兒子寒窗苦讀中了進士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將父親與庶母告上公堂。子告父,不論對錯,都要當堂杖責五十大板。原配之子生生地受了五十大板,就為了給亡母討回公道。
這件事情在當時傳得家喻戶曉,等到開堂審案的當天,順天府被擠的水洩不通,全是去圍觀的人。
難道父親跟這個縣令一樣嗎,為了給外室騰位置,所以謀害了母親?
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可她卻沒有更多的證據。
前面將近一年發生的事情告訴她,不要輕信任何人,不要輕信任何現象。在沒有得到確鑿的證據之前,一定不能輕易下結論。
她想了想,對顧泰來說道:“現在先不急著告訴舅舅,這事情必須要有十足的把握才行。你告訴桑武,讓他繼續盯著四老爺,同時再安排人盯著那外室。還有,儘量從那外室的僕人那裡套話。眼下我們掌握的資訊太少了,我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