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才要做繡活呢。她的繡活差到令人髮指,她連雙像樣的襪子都繡不出來,怎麼可能會做衣裳?
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口蜜腹劍,沒有比葛碧蓮做的更熟練了。
看著她小意殷切的樣子,顧重陽恨不能一口啐到她臉上。就像曾經她欺辱她時,她在她門前插了一排針。她插針的時候很痛快,看到葛碧蓮踩到針她更是得意,可換來的卻是葛碧蓮更加瘋狂的報復。
衝動任性永遠都不能解決問題,小不忍則亂大謀。
顧重陽赧然一笑,接過葛碧蓮遞過來的金鑲玉蜻蜓簪:“多謝四夫人,我很喜歡。”
她聲音很小,很害羞,接過簪子就低頭抿嘴站著,臉微微有些紅,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葛碧蓮就笑著點了點頭,一副放下心來的樣子:“原來四小姐喜歡,阿彌陀佛,看來我們兩個的喜好都是一樣的。”
“娘兩個喜好一樣,這說明蓮表妹跟我們有緣。”大夫人呵呵一笑,上前來拉了葛碧蓮的手:“瞧我,叫順口了,如今該叫四弟妹了。四老爺真有福氣,娶了這樣一個賢妻良母。”
葛碧蓮臉一紅,羞答答的不說話。
大夫人就拉著她走到四老爺身邊,把她按在四老爺身邊的椅子上坐下:“郎才女貌,真真是天作之合。”
四老爺看看葛碧蓮,嬌羞無限,美麗動人,又看看顧重陽乖巧聽話,秀麗可人,雖然明知道顧重陽的乖巧是裝出來,他依然覺得十分的滿足。
不管內裡怎麼樣,卻能顧得了大局,不至於失了臉面,到底是他顧佔茗的女兒,知道給父親長臉。
赤金的簪子沉甸甸的,上面的玉蜻蜓滑膩膩涼冰冰的,好似能涼到她的心裡去。
顧重陽握著簪子心裡冷哼,別人不知道,她卻對葛碧蓮有多少家底一清二楚。葛家想要利用葛碧蓮謀取富貴,不問葛碧蓮要錢就算好的了,怎麼可能會給她太多的嫁妝。嫁妝少,沒有錢,底氣不足,打賞起人來捉襟見肘一直是葛碧蓮最大的心病。
如今她要在人前作秀,拿了這麼好的簪子給自己,表面上她笑盈盈的,心裡不知道怎麼疼呢。
一個簪子算什麼,她根本看不上,可不拿白不拿,反正能給葛碧蓮添堵。
葛碧蓮心裡堵,二夫人費氏心裡就更堵了。
她孃家母親跟葛老夫人是嫡親的姐妹,從前葛老夫人是極疼愛她的,後來發生了一系列的事情,讓她失去了寵愛,還捱了板子。養了這麼久,終於勉強養好了身子,她正打算要使勁渾身解數重新討回葛老夫人的歡心,好在內宅佔據一席之地,沒想到葛碧蓮進門了。
相對於葛碧蓮,肯定是二夫人費氏跟葛老夫人更熟悉更親密的,可熟悉了就會厭倦,親密了就會猜疑。而葛碧蓮不同,葛老夫人對她不瞭解,卻天生覺的親,因為她們都姓葛,身上都流著葛氏的血。
所以,葛老夫人看葛碧蓮那是怎麼看怎麼滿意。
認識到這一點,讓二夫人費氏如坐針氈,心神不寧。
一屋子人心懷鬼胎,各有肚腸,終於把認親這一齣戲唱完了。
臨走的時候,葛碧蓮特意跟顧重陽說:“剛才我說的話,四小姐可記得,我那裡有很多好東西,四小姐不如跟我一起去看看。”
她的新主母,是繼母,顧重陽理應去拜會。
顧重陽原本拉著顧重芝的手正準備朝前走,聽了這話就抿嘴笑:“四夫人先回去,我跟三姐姐有話要說,等會再過去。”
葛碧蓮也笑:“好,那我在榮冬院等著四小姐。”
可惜顧重陽根本沒有去,她小聲對顧重芝道:“這裡說話不方便,我先回去,你等會到長房來找我,我如今住在關雎院,你直接來就行。”
顧重芝點點頭,目送顧重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