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那麼薄呢!
看就看了,自己之所以會看,還不是因為他長得太好看了,可不能怪她。
顧重陽越想越覺得理所當然,她理直氣壯地抬了抬頭,毫不避諱地盯著他:“雖然有其他的大夫,可他們哪裡有我醫術好?就算比我醫術好,也不見得比我瞭解大表姐,所以,大表姐的病只有我能治。”
“哦?”王九郎挑挑眉,眸中流露出幾分輕視:“你年紀這麼小,對自己的醫術倒是十分自信。”
他的輕視令顧重陽心頭升起淡淡的不快,別人懷疑她還無所謂,他可是王九郎,怎麼能跟那些凡夫俗子一樣懷疑她。
“那當然,我有真本事,有什麼不自信的。說句不謙虛的話,我的醫術的確很好,但凡經我手治療的病症,還沒有治不好的呢。”
“是嗎?”王九郎微微一笑:“你醫術這麼好,絕不是最近才學會的,不知道你的醫術是什麼時候跟什麼人學的呢?”
糟糕!
只顧逞一時口頭之快,忘記她學醫是前世的事情了。
顧重陽有一瞬間的慌亂,她迅速調勻呼吸,不經意道:“我師父是世外高人,是我在貴池的時候偶然遇到的。說來也是神奇,師父誇我天賦異稟,非要將醫術傳授給我。不過我也沒有辜負師父的期望,短短的時間內就學會了他老人家的本事。”
她在撒謊!
王九郎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外強中乾,他捏著茶盞的手不由就是一緊。他查清楚了她所有的過往,唯獨學醫這一件事情毫無頭緒。
她第一次展露醫術給人治病,就是在從貴池回京城的路上,在泊頭鎮。從那之後,她出手給人治病,還真的就沒有失過手。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為何要隱瞞?她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自己?
他以為她單純天真,是個有小聰明但心底良善的小姑娘,比那些只知道攀比家世俗不可耐的貴胄千金好了千百倍不止。
可沒想到瑞豐送上來的訊息令他大為改觀,她會醫術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學的;她跟青梅竹馬的未婚夫退親,只為對方與另外一個女子做下錯事,她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絕不委屈自己;最最令他吃驚的是,她孤身一人在深深內宅,查清楚了母喪的真正原因,不動聲色地避開刀光劍影,拉攏了長房,悄無聲息地弄死了逼死生母的兇手。就像一個蟄伏在暗處的小獸,幽幽地注視著獵物,在合適的時機出手,讓對方一招斃命。不說其他,就單單說這份隱忍的心機,就遠非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可以做到的。
天真單純的她,心思深沉的她,醫術高超的她……到底哪一個才是她的真面目?
若非不可告人,她為何對自己學醫的事情如此諱莫如深?
她為何要瞞著他?她究竟還有多少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
王九郎心浮氣躁,指尖發涼,他知道他的病越來越嚴重了,嚴重到影響他心神的地步了。
他聚氣凝神,過了好一會才將紊亂的氣息壓下去。
“九郎,你沒事吧?”
他的臉色有些不好看,顧重陽隱隱有些擔心。
“無事,你回去吧。”王九郎睜開雙眸,已經恢復如常,只是眼中多了幾分冷意:“記得每日來彙報情況,不可偷懶。”
顧重陽擔憂地望了他一眼:“你若是身體不舒服,大可以跟我說,我是大夫。”
“真的沒事。”王九郎微微一笑,笑容卻浮於表面十分敷衍:“記得我剛才說的話。”
“是。”顧重陽點點頭,人雖然走了,心裡卻默默唸道,就算你不說我也一定要來的。
他這個樣子,分明是得了一種病。
顧重陽身為醫者的好奇心完全被他調動起來了,她一定要弄清楚他是什麼病,不僅如此,她